熟料就在下一瞬间,一道耀目的金黄`色光环却是陡然自男子的周身暴起,硬生生地将女子逼到近前的长袖弹了回去。将这似乎有些熟悉的情形看在眼中祝玉妍不由愕然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将视线向身侧的少女投了过去。
龟灵早在看见对方第一眼时便已察觉到了其神舟微薄的灵气,当下也只是丝毫不以为奇地点了点头,道:“果真是修道之人……在这世间你能居然能够将金系道法修至如此地步,也算是天资不俗了,如若你能够放下俗事专心修行的话,修为想必能够更进一步。”
她此言不过是基于提携后辈的心思好心提醒,但陈辅在听闻此言时却是当下便露出了厌恶的表情并冷声斥道:“如你这般的邪魔外道又懂的甚么?我所修鬼□法又岂是你能够轻易评论的?”
听闻此言,龟灵不由失笑。她虽并不介意对方的质疑,但却也不愿再继续自讨没趣,当下只是淡淡道:“既然你是陈国太傅,那么这孩子由你来照顾却是最好的……想必以你之能带他自宫中逃出应是不成问题。”说罢展颜向陈辩温然一笑,直接转身向外走去。
陈辅未料到她竟是抛下祝玉妍说走便走,一时间不由怔在了当地,片刻之后方自厉声喝道:“停步!将你手中的和氏璧交回——”而他话音还未落下,一道白色的光练便倏地从旁直直地劈将了过来。
虽然陈辅在千钧一发之际颇为狼狈地凝起灵力抬剑挡下了临到近前的一击,但祝玉妍那娇俏的身影却已趁此机会与其檫身而过而过,与此同时其隐隐带着笑意的声音也是远远地传了过来:“呵……看来即便同为修道之人,修为却也还是有差距的,你的本事还差的远哩,太傅大人。”
陈辅虽是心下大怒,但却知自己无论如何都是追之不及。而龟灵方自转出大殿便听见前方呐喊连连,更是隐隐传来了兵刃交击之声,心知必然是攻入城内的隋军在追击陈国余党,当下便重新转了方向向后殿漫步行去。
随之行来的祝玉妍明显未曾料到她竟然会去而复返,先是不由自主地面色微变,继而却是状若无事地娇笑道:“姑娘怎地走得那么快?玉妍可是还未来的及向你讨教道法呢。”
龟灵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却是并未说话,祝玉妍只觉得自己的心思在她的凝视下几乎是无所遁形,唇角的笑意倒是不禁骤地一僵。然而就在她犹在愣怔之时面前少女却蓦然转首望向了后殿的方向,面上更是首次露出了一丝即似鄙夷又似厌恶的神色。见此情形祝玉妍不禁略略怔了一下,然而就在下一刹她却见那面前之人的身影陡然变得朦胧了起来,随即更是诡异地瞬间消失了踪影。
龟灵在离开祝玉妍后,立即用缩地成寸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位于御花园西侧的偏殿之中。而她甫一进入殿门,女子的哭喊声便夹杂着男子的嚣张笑声直直地自殿中传了出来。
就算不用神识探查其中情形,龟灵也想得到其间到底是如何一副荒`淫的景象。而殿外此刻也正自有数十名隋兵垂手而立,投向面前那虚掩殿门的视线中或是不屑或是愤然,但终究却是没有一人胆敢上前阻止殿中正在发生的事,而身着一身隋兵服饰的杨玄感却赫然正与之站立在一起。但与他人有所不同的却是他虽然同样默然站立不发一言,但握紧的双拳上却是青筋暴起,显而已是忍耐到了极致。其身边更有一名年纪颇大的老兵正仅仅按着他的肩膀,似乎正在无声地阻止着他的动作。
见对方似乎安然无恙,龟灵倒是不由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而就在此时,杨玄感却倏然一把挣脱了身旁按着他肩膀的那名老兵,上前一步重重地推开了殿门并大声道:“晋王殿下——请您住手!”
伴随着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殿内男子的笑声和女子的哭声戛然而止。只见被推开的殿门之后一名身着明黄长袍的青年正自俯身向一名衣衫凌乱的少女贴去,而在被打搅到了兴致后其更是当下便眼带杀意地转首望了过来,在看清少年容颜时先是略略一怔,继而却是喜怒难辩地道:“原来是杨素大人的公子啊……杨大人竟放心让你以普通兵士的身份一同随军?”
杨玄感冷冷盯着面前之人看了片刻,终是不情不愿地单膝跪了下去并沉声道:“父帅军令严格,一向不允兵士奸`淫妇女,晋王殿下此次既然作为监军前来……是否也同样应当以身作则才好?”
青年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随即竟是出乎意料地露出了一丝笑容,先是挥手命其将殿门掩上方才兴致盎然地道:“本王并非你父帅麾下兵士,自然不必遵守此军令……而且现在身为臣子的你是想要代父皇母后教训与我么?”
“臣……不敢。”杨玄感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重重地垂下了头去。然而就在此时,那名被逼到墙角的少女竟是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拼力挣脱了青年的钳制,啜泣着向他所跪之处跑来,熟料在慌乱之下竟是尚未奔到近前便被裙裾所绊一跤扑到在地。
似是觉得对方这般的行径让自己丢了颜面,青年当下便沉下了面孔,继而更是丝毫没有任何怜香惜玉之心地上前一步拽着少女的发髻将她其硬生生地拽了起来,少女不自禁地痛呼了一声,但最终还是挣扎着向半跪在地的少年伸出了手去,犹如杜鹃啼血般凄声道:“求你……救救我……”
杨玄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见到此等惨景登时目眦欲裂,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