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三人之能完全有千百种方法直接绕过面前城墙,又涵养俱佳,自是不会在乎这金兵的无礼态度。龟灵更是直接便将那一直妥善携带着的印信取出握在掌中并向前踏了几步,神念一扫后方自颔首道:“那缝隙应是位于城西的一处大宅中……不过那府邸虽是占地广阔、布置清幽,门上却是并未悬挂匾额,着实是有些奇怪。”
长琴微微皱了皱眉,道:“你说的……可是城西大街上靠北的那座府邸吗?”经得对方颔首确认后方自神色淡淡地解释道:“那里是皇帝赐予其贵妃李氏的别院,因而方才未悬匾额。”
龟灵点了点头,因着时间对他们这般的修行之人堪称毫无意义,因此她只略一沉吟便转首向二人征询道:“那么我们现在趁便去探查一番如何?”
面对其询问的言语,诛仙自是全无犹豫地一口答应。而长琴虽是神色间略见迟疑却也未曾提出异议。在由龟灵出手施加了隐身咒术后三人便堂而皇之地与那守门士兵擦肩而过,并径直向城西的宅邸行了过去。在如入无人之境地进入了那王贵妃的别院并绕开了几拨下人之后,三人终究还是寻到了那印鉴所示的后院。
感觉到手中传来的热意愈发炽烈,龟灵在迟疑了一瞬后还是将视线投向了院落一角的一座布置得颇有意味的假山之上,转首向两人道:“在这假山之内似有线索……你们在此稍候,容我进内查探一番。”
听闻此言,诛仙立时伸手虚拦了一下,皱眉道:“空间缝隙所在之处灵气多数不稳,师姐你此刻法力不足,还是由我前去罢。”
将对方过于直白的话语听在耳中,龟灵不由哑然失笑。但她早对其过于直截了当的性子有所了解,当下也只是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笑道:“何必如此争先恐后,若是你放心不下只管随我一道前去便是了……有你守护一旁,我倒也是安心许多。”
她虽是未曾多想便将心中所想道出了口来,但诛仙却是立时忍不住微红了俊靥。将这一者懵懂一者赧然的两人看在眼中,长琴不由会心一笑,当下便很是识趣地退后了几步并转开了目光。而龟灵虽是已在洪荒生活了数十年会,但平素里却是一心修行,对此等事情却是从来不曾接触过,竟而是毫无所察地笑着接道:“既然你这般说,那么我们便一同前去吧……长琴,你如今身无法力,不若在此处稍候可好?”
“长琴自是绝无不从。”男子将视线自一旁的花丛上转了回来,笑吟吟地躬身一揖,继而又很是有礼地目送着两人向假山后行去。
当二人自那假山中的小道内穿过、进入其后的一处颇为隐蔽的天井之后,才发现这具假山竟赫然是依着一座小小的山包而建,更是有一道石门位于那山包之上,其后的景象竟是连神识也探知不到。
龟灵径直上前一步,然则其方自打算将掌心贴上那道石门便被诛仙急急地挡了下来。在用不赞同的目光瞥了她一眼之后,男子已是先行一步凝聚了法力向那道石门推了过去。伴随着其灵力的输入,那道被结界所覆的厚重门扉登时嘎嘎地向一旁滑了开来。
在大门打开的同时,一道璀璨的光晕瞬间自门缝间透了出来。诛仙顺手施法遮掩了面前的光芒,略有些讶然地道:“此地结界虽是并不牢固,但显然也是金丹期的修行之人所设……想不到以此世灵气之匮乏,竟还有人能够在寿算尽得之前结成金丹?”
龟灵点了点头,一边仔细检视起了面前那阵法的状况一边开口答道:“这世上才智绝伦者甚众,这倒也并不是太过奇怪……就是不知设此结界之人是否已经经由此处离开了这个空间了。”略顿了顿方才展颜道:“虽然这空间缝隙并不算大,却也足够供我们从容经此离开了……不过因着其间空间之力极其蓬乱,最终的目的地却是无法确定。”
“也正是因为未来无法预测……我才会来到这里陪同与你。”诛仙垂首沉默了一瞬,最终还是低低地开口说道。见其不自然地将目光转向了一边,龟灵不由微怔了一瞬,但却还是一无所察地温颜笑道:“师弟高义,实是令我感怀难当。”
诛仙回过头来郁郁地扫了她一眼,黑瞳中满是无奈之色。但最终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岔开话题道:“既然此处阵法运转正常,那么我们是否此刻便经由此处离开?”
龟灵略一沉吟,但最终还是摇首道:“我在此世还有些未完之事,还有我那弟子……我也该刚将她安排妥当才是。但若是长琴不愿多行等待,我们倒是可以先行助他离开。”
“……师姐说的正是。”诛仙颇有几分如释重负意味地点了点头,上前一步助她重新将石门关了起来,继而方才随在她身侧向外走去。然而就在两人即将自那假山间的通道内走出的刹那,几抹女子的笑声却是蓦然远远地自院子的另一端传了过来。
龟灵不由一怔,下意识地将神识探了过去。只见十余名衣着华贵的女子正自院外款款而来,而被诸女子如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的那名宫装贵妇更是装束雍容、保养得宜,虽是鬓边已隐见华发,但单看模样却仍是仿若三十许人、其容颜更是与长琴目前所使用的这具躯壳颇有几分相似。正立于花圃旁观看景色的长琴此刻也已循声回过了头来,在看到那宫装女子的瞬间先是几不可察地一怔,之后先是脚步略动似乎想要隐身于假山之后,但最后终究却还是没有动弹。
在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