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自己麾下武功数一数二的侍卫竟在一合之下便已莫名其妙地丧生于面前少女之手,赵王不禁暗自吃了一惊。但他久经阵仗,当下却也是并不显慌乱,只是迅速向后移了几步并冷声开口喝道:“居然胆敢当众施毒害人……果然是妖邪之人!弓箭手上前!给我将此女拿下,生死不论!”
他话音方自落下,十来名手持制式弓箭的军士便已自船沿处探了出来并挽弓指向了少女所立的方向——虽然在这般的长弓劲箭之下便是第一流的高手也未必便能够全身而退,然而在此千钧一发之际龟灵却仍是没有露出半分慌张的神色,仅仅只是平静地问道:“你不是想要擒下我用以威胁黄岛主么?此番怎地又生死不论了?”
赵王眼神一暗,却是并未答话。而此刻马钰却已是当先急急地大声道:“王爷请稍待!这女孩年纪尚幼,还请对其手下留情!”
“年纪尚幼?那我这下属的性命又该让谁来偿还?”赵王目光灼灼地冷睨着面前的少女,神色间竟是隐见沉痛之色,“我一向将这些部下视为左膀右臂,便是今日会因此而危及到康儿安危我也定要帮其报得这份大仇!”
他此言一出,身周的那些身着黑衫的金国侍卫们以及那大船上的金兵们均是忍不住面露激动之色,望向对面少女的目光中也是恨意愈深。龟灵不由一怔,继而却是忍不住轻声叹道:“居然在如此情况下也不忘激励他人效忠,果然不愧为天生的上位者……却不知在你的心底亲情和权利,究竟孰轻孰重?”
赵王只觉得对方并不大的声音便仿佛直直传入了自己的脑海个一般,在这一片纷乱间仍是听得一清二楚,当下倒是不由心中微微骇然。他心觉面前之人颇为邪门,生怕会夜长梦多,当下索性心中一横冷声道:“丘道长、马道长,你们身为犬子师门长辈,本王不愿误伤你们,还请速速远离!来人,给我放箭!”
众兵士同时答应了一声,毫不犹豫地齐齐挽弓射起了箭来。这些人均是找我那个自军队中挑出的精锐,箭法自是超群,一时间只听箭雨声声,漫天俱是箭头反射出的锐器亮光——因着众人均知小主人仍陷于敌手,有心想要将龟灵生擒活捉,因而手中弓箭倒均是不约而同地指向了她的手足等不致命之处。
见此情形马钰不由心中大惊,他一向性子慈软,虽然先前对龟灵在无声无息间杀了一人心中微觉不满,但是还是不忍见她就此丧生于乱箭之中,当下虽是并无太大把握,却还是拔出腰间长剑上前一步打算替其暂行抵挡这波攻势,熟料在那些箭支即将触碰到少女身躯之前竟是被一道陡然出现的碧蓝色光影尽数挡了下来。待到众人定睛望去时才发现对方的身躯赫然已是被一面薄薄的水墙牢牢护在了其间,而那些由劲弓所射出的锋利羽箭竟是无论如何也穿之不透。将如此的诡异场景看在眼中,在场之人一时间或是张口结舌、或是面面相觑,半晌后终于有人忍不住颤声道:“怪、怪物啊……”
虽然江湖阅历颇深,但丘处机却也是从来未见过如斯诡异的武功,但他虽是出家修道之人,却是并不如何相信这世间真有神仙鬼魅,当下却是忍不住怔怔地问道:“师兄……这究竟是何等功夫?怎地这等古怪?”
熟料在他将心中疑问问出之后,一向性子温厚有问必答的马钰竟是破天荒地一语未发,而待他惊讶地转首望去之时却见其那位稳重的师兄竟是一瞬不瞬地死死盯着对面的少女,面上满满的俱是激动之色。而他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面前的少女却已是看似徐徐地向前踏出了一步,在下一刻身形却是陡然一闪消失,再次出现时竟赫然已是虚踏在了前方漆黑一片的海面之上。
就在众人犹在愣怔之时,海面之上一片巨浪已是夹挟着海水如同海啸一般直直地冲了过来。一时间非但原本干燥的沙滩被湮没了大半,那已然烧着了大片的桃林经此一浇之下其上的火焰也是尽数灭绝。
赵王一行人在猝不及防下被巨浪扑了个正着,虽是好运地并未被卷入海中,但待到海浪退去之时却也人人都是周身湿透,狼狈万分。而待得他们好不容易稳□形时才发现少女不知何时已是居高临下地立于船头之上,面上神色更是平静如初。
那些弓箭手在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之后也已同样发现了对方的存在,慌乱之下不等赵王发令已是纷纷下意识地将手中的羽箭再一次放了出去。而待到羽箭射至近前之时,少女的身形已是再一次宛若幻影般消失无踪,而众人面前那广阔的岛屿也是在瞬刻间被一片不知自何处冒出的浓雾掩盖在了其间,而于此同时少女淡漠的语声却已是倏然自大雾中传了出来:“此岛从即日起便是禁地,若是因私闯而伤了性命便与人无尤。”
“这……这雾气莫非是她弄出来的?可是这岂是人力所能为的?定然不会罢?”丘处机见此情形不由大吃一惊,忍不住讷讷地开口说道。而其身旁的马钰此刻面上神情却是更为急切,在踌躇了片刻后终于还是急急地扬声道:“马钰有事想要请教,还请姑娘现身!”
在一阵难耐的沉寂之后,少女的身形终于还是自浓雾间渐渐地显现了出来。而见到对方时马钰已是丝毫顾不得赵王一众人犹自站在一旁虎视眈眈,自顾自地上前稽首急声问道:“请问姑娘所用的可是失传已久的玄门道法?莫非姑娘竟是传言中的……修真者不成?”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