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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出口近在眼前,三人不由纷纷加快脚步,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那道催命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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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圣女大人,原来你还是忘不了自己的旧**么?”
颜歌遽然变了脸色,急切地催促道:“你们快走!”
许千澜抓着她手腕不放:“那你怎么办?”颜歌能送他们出来已是冒了风险,如今却被那人抓了个正着,许千澜自然会担心。
颜歌表情微动,却还是用力挣开他:“你什么时候这般在意过我的死活了?”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放低:“他不会把我怎样的,大不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叶初雨和墨白转过身来,看着逆光中慢慢走出一道人影。
那是个长相极为俊美又极为邪气的男人,穿着宽大的黑袍,如暗夜幽灵般飘荡而来,脸上带着阴戾的神情,看向许千澜的目光十分不善。
颜歌横身拦在许千澜前面,语气坚决:“你答应我放他们离开的!”
那男人轻笑一声,狭长的眼睛在几人身上缓缓扫过。“醉月真人的高徒,原来是长这个模样的。我不过是,好奇罢了。”
颜歌的身子不经意地颤抖了一下,却被她极好地掩饰住,她把头扬得高高的,紧盯着那人的眼睛道:“你难道要违背宫主的意思吗?”
九幽宫蛰伏多年,还未做好和千机门彻底撕破脸的准备,若是今日许千澜这个千机门大弟子折戟于此,只怕醉月真人会全力派人绞杀九幽宫,这个风险,她赌他冒不起。
果然,那男人脸色变了又变,最终还是冷声道:“许千澜,记住我的脸,我早晚会亲手取你性命!”
许千澜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不疾不徐的道:“拭目以待。”
两方的气度,高下立现。
那男人恨恨一甩衣袖,返身隐匿入黑暗之中。
颜歌这才隐隐松了口气,转过身来冷冷看着许千澜:“再不走,我就真的保不住你了。”
许千澜深深望了她一眼,终于道:“墨白,初雨,我们走。”
颜歌站在原地,看着三人走出圣坛大门,翻身上马,往王都内疾驰而去,这才放心地回去。
——
三人回到城门外时已接近宵禁时分,幸好守门的是萧离的旧部,认出了叶初雨等人的身份,又打开城门将他们迎了进去。
许千澜和墨白回了神宫,叶初雨则匆匆进入王宫,找到萧离将今日之事给他叙述了一遍,道:“摄政王等人还藏在城内,得尽快找到他们才行!”
萧离点头,又担忧地看着她这一身狼狈不堪的样子,不容置疑地命令她去休息:“抓人的事交给我,你放心。”
叶初雨这一天也确实累得要命,骑马来回奔波了好几个时辰,在圣坛里更是一通打打杀杀,也就不再矫情,听了萧离的安排,被人带下去洗漱休息。
沉沉睡了**,第二天一早果然听到了摄政王和钱梦笙母女被找到的好消息。
原来摄政王那日在城内碰到颜歌时本是要跟她一同出城的,可颜歌却不知为何改了主意,只让他继续留在王城里静观其变。只是没想到萧离的动作更快,居然抢先一步找到了他们。
钱念云跟着摄政王惶惶躲了几日,每日见他行色匆匆出门,却又不知他都在忙些什么。自己和母后则被那群来历不明的黑袍人看得死死的,没想到最后不但没能逃出去,反而又被萧离抓了回去。
燕珩来回报时,只说她大吵大闹,说什么也不答应禅让王位,还险些将前去劝说的安平大长公主给掐住了脖子。
萧离不由皱紧眉头,命令道:“去告诉她,要么答应禅位,我保她一世富贵;要么就一家三口下黄泉,也不孤单。”
他们在西夏已经拖得够久了,还不知道南楚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北苍又会不会出什么乱子,必须赶快把这件事了结才行。
燕珩依言传话过去,后来又听说林蔚去了一趟,如此又折腾了一天**,摄政王终于妥协。
太极殿终于再次召开大朝会,群臣奏列两侧,安平大长公主以宗室最高长辈的身份,携执夙在殿前广场上祭告天地,认祖归宗,又有摄政王和王太后亲口承认,钱念云生了怪病,无法理政,只能静心休养,将王位禅位于皇姐执夙,是为新一任西夏女王。
叶初雨和萧离远远站在高台上,看着一身簇新凤袍的执夙在群臣拥簇下登上王位,接受朝拜,二人对视一眼,都有种尘埃落定之感。
“你这次又见到颜歌了?许千澜还是没有下手对不对?”压在萧离心头的这块大石依旧沉甸甸的,让他不禁后悔那天为什么没有让人跟着叶初雨一道去。
叶初雨叹了口气:“毕竟是她把我们几个救出来的,不然若是落到那个少宫主手里,只怕更麻烦。”
总之,她这次也算是沾了许千澜的光,实在不好苛求他再做什么。
萧离握住她的手,在掌心里慢慢捂暖,郑重道:“放心,她若是再敢动你分毫,我绝不留情。”
叶初雨顺势靠在他身上,低低道:“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她想家,想祖母想哥哥们了。
“很快,等到这边朝局稳定下来,解决掉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我们就回去。”
执夙顺利登基后,颁下的第一道圣旨便是与北苍永世交好,有生之年不起刀兵。而第二道圣旨,竟是册封叶初雨为西夏超长公主,在西夏境内可以畅通无阻地出行,更有金银财帛若干,赏赐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