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宁再度醒过来时,发现自己眼前被蒙着黑布,嘴里也被塞了东西。
再一动弹,发现自己的手脚也被捆住了。她忍不住用力地呜呜大喊起来。
铁链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她又惊又怕,紧闭的双眼涌出大滴眼泪,流了满脸。
她只记得,昨夜自己突然惊醒,却看到了早已死去多时的翠眉。翠眉说她好饿,想要自己的肉……
难道现在自己已经死了?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嘴里塞的布团却突然被抽了出来。林宁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喘着气,声音尖利地大喊:“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我娘是西夏长公主,我爹是虎威将军!你们不要命了吗!还有我表姐!我表姐是西夏的女王,若是让她知道我在这里,你们通通都要被千刀万剐……”
话还没说完,布团又被重重塞了进去,林宁被噎了个半死,却像是回了神似的,越发用力挣扎起来。
“聒噪,还是塞回去的好。”耳边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漫不经心地说着。
又有女子的轻笑声:“我看她精力旺盛得很,就是再关个几天几夜也死不了的。”拍拍林宁的脸蛋,似真非假的道:“喂,我本来是好心想让你透透气的,可谁叫你这么吵人,害得我都被埋怨了呢。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林宁拼命摇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示意她不会再大喊大叫了。
她虽然眼睛被蒙住了,可触觉却变得格外敏感——刚刚拍在自己脸上的根本不是人手,而是一把冰凉的匕首!若是对方真的在她脸上划一刀可怎么办?
这种时候,林宁也是有点脑子的。
直到她摇头摇得快要缺氧了,才感觉到一只手在她肩头拍了拍:“行了,这可是你答应我的哦。若是反悔嘛……”
林宁想摇头说自己不会反悔,又想点头保证自己会听话,一时间就看她的脑袋上下左右地晃个不停,模样极为狼狈。
布团又一次被抽了出来,还是那个男声,不耐放的道:“放就放了,怎么还那么多废话。”
那女子嘁了一声,这才弯下腰貌似很好脾气的道:“林小姐,只要你安安静静的,就能保住你这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哟……”
“你、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是想要钱吗?我可以让人送来,千万不要伤害我……”林宁不敢再高声说话,哆哆嗦嗦地问着。
她此时大概也猜出来了,那个“翠眉”根本就是假的,这群人不知使了什么诡计,居然能把她从守卫森严的北苍行宫里劫走。可她自认来到北苍后没得罪过什么人,下意识地以为对方只是想要钱财。
“谁稀罕你的钱?我们是来替我家小姐出气的!”那女子不屑地哼了一声。
“不要钱?那你们要干嘛?你家小姐又是谁?”林宁努力睁大眼睛,想要透过布条的缝隙看清对方的长相。可惜这个意图似乎很快就被那名男子所识破,慢条斯理道:“别白费力气了,我们既然敢把你绑在这里,就不可能让你认出身份的。”
林宁还在试图挣扎:“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是跟随西夏的乔指挥使来北苍的,根本不认识你们家的什么小姐。”
“不认识?不认识我家小姐,那你就敢勾引我家姑爷?”女子不依不饶地反问:“我们可都看见了,你居然在百花宴的当空偷跑出去和我家姑爷私会!真没见过你这么不知廉耻的所谓大家闺秀!”
“私会?我才没有和人私会!”林宁下意识地反驳道。
“还不承认?那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我家姑爷是文昌伯世子!”那女子说完就扬手给了林宁一个耳光,下手极重,林宁半边脸立刻就红肿起来。“你算什么东西?一个西夏公主的女儿罢了,居然还敢在我们北苍招摇过市!”
文昌伯世子?林宁怎么也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是为了这件事而绑架她的。可文昌伯世子不是和文昌伯夫人的娘家侄女定亲了吗?“你们是梅家的人?”
林宁此刻又气又恨,她从小到大都是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从来没人敢跟她说一句重话,可如今这个女人居然打她的脸?
“算你聪明。”那女子得意洋洋的道。“我劝你最好安分一点,西夏没有男人吗?怎么一个个来了我们北苍都像饿狼见了肉似的,丢不丢人!”
“我才没有跟文昌伯世子私会!”林宁终于忍不住了,也顾不上对方会不会用那把匕首划花自己的脸,朝着前面大吼道:“我怎么可能看上那种人?也就你们家小姐才把他当宝贝!”
“啪!”女子扬手又是一耳光,打在林宁另一半脸上。“你居然敢侮辱我家小姐!”
“行了,这么打下去,你不嫌累么。”男子的声音从较远的地方传来,像是站在一旁看热闹似的。“既然她口口声声看不上咱家姑爷,干脆弄死她丢出去得了。”
林宁吓得控制不住全身发抖,声音里终于带了哭腔。“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真的没有和他私会啊!不信、不信你们去问文昌伯世子,我是代表我表姐去和他做交易的。只要他帮我们做一件事,我表姐就答应让他和你家小姐藏在西夏的出使队伍里,还会给世子授以官职!”她越说越觉得自己明明是占了上风的,可这两个人的态度实在太恶劣了。“梅家如今在北苍已经被定为叛贼了,你家小姐在这里根本待不下去的!只要你放了我,我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