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绮年自打斗茶大会上伤了手,自觉没能替表姐赢得比赛,心里很是愧疚,回到姜府后也闭门不出。【网首发】
直到一早听说姜家族长媳妇带了个娘家外甥女上门,而且还要托姜画月议亲,已经在姜府住下来后,林绮年也吓了一跳。
“表姐这是要做什么?”她微皱着眉头,身后梳头的是跟她从林家出来的心腹大丫鬟流芳。
流芳拿着梳子一下一下替林绮年梳理着一头乌发,一边嘀咕道:“听小姐院子里洒扫的丫鬟说,那个梅小姐一大早就上门去给小姐问安呢。”撇了撇嘴,“姑爷还没出内院,她也好意思往正房上凑,有没有点规矩了!”
林绮年听流芳一脸轻蔑地说着八卦,也不由对这个未曾谋面的梅家小姐好奇起来。她打开首饰盒挑拣着今天要戴的耳环,若有所思道:“梅家可是北苍顶尖的世家,梅家的小姐不会这么不懂规矩吧?”
流芳知道自家小姐一向是个好性子的,连忙抢白道:“谁说梅家小姐都懂规矩?表小姐那个堂婶就够不怎么样了……奴婢听二门那边的婆子说,堂夫人这次带娘家外甥女来,是想给表姑爷做妾的!”
“不许胡说!”林绮年轻叱了一句,“表姐是姜家大小姐,姐夫是上门女婿,怎么能说纳妾就纳妾?”
再说二堂婶好歹也算是姜画月娘家人,哪有娘家人上赶着给侄女房里塞人的,这不是存心添堵吗?
不过想起姜家老宅那一摊子糟心事……林绮年摇了摇头:“除了姨夫,表姐哪还有什么娘家人?这些个眼皮子浅的,就是看不惯我们家好是不是?”
她差不多算是在姜家长大的,对姜家的感情自然深厚。 流芳同仇敌忾地点着头:“可不是,表小姐和表老爷都是好人,可不能被这两个姓梅的算计了去。”
林绮年却叹了口气,语气有些黯然:“毕竟咱们也是寄人篱下,这种事不好多插手……”
她想起那夜在姜画月房下听到的惊天消息,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又欢喜又盼望。
斗茶大会那天下午,她虽然没能上场,可姜家姑爷一招巧胜宫中嬷嬷的故事这几天早就传开了。
她该替表姐高兴吗?绣球招亲招来个如此能干的姑爷,可偏偏又……
林绮年正出着神,就听见隔壁院子传来一阵喧哗声。
流芳忍不住跑出去招来小丫鬟问了几句,又一脸忿忿地冲了进来:“小姐,表小姐居然让那个梅小姐住在咱们隔壁院子!”
林绮年看她那副恨得咬牙切齿的样子,不由莞尔:“这是姜府,表姐想让谁住就谁住,想住哪儿就住哪儿,你急什么。”
“奴婢这不是担心表小姐一时发了善心,把狐狸精引进家门吗?”流芳急得直转圈圈,“表姑爷那么好的人,可不能被别人勾走了!”
林绮年嘴角缓缓扬起一个奇异的笑容:“姐夫是绝对不会看上她的,我敢保证。”
姜家堂婶千算万算,也一定算不到这场婚事本来就是一场古怪的交易……
果不其然,那边刚安顿好院子,梅若兰就迫不及待地上门来和林绮年攀交情了。
流芳一头雾水地看着自家小姐和那个“妖妖娆娆的狐媚子”谈诗书谈茶艺,一副很投契的样子,气得腮帮子鼓得老高,没少偷偷往梅若兰背后送白眼。
梅若兰前脚刚走,流芳就忍不住问道:“小姐,你干嘛还要搭理她,有失身份!”
流芳自小陪在林绮年身边,心直口快,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林绮年也从不拿什么主仆尊卑说事儿,对她很是宽容。
“知己知己才能百战百胜啊。”林绮年难得朝她眨了眨眼睛,“不然你以为,姜家这么大的院子,表姐为什么偏偏把她安排在我隔壁?”
姜画月留下梅若兰也是权宜之计,可她毕竟还有一堆事要忙,不可能分出心思来看着梅若兰到底要使什么坏,只能心照不宣地把这件事交给了自己最亲的表妹。
林绮年为自己还能帮表姐的忙而心生欢喜,尽管揽了个麻烦上身,可她甘之如饴。
梅若兰安安分分在姜府住了几天,倒没再像第一天似的,巴巴跑去正房不知道是为了堵谁。
林绮年也是和她保持淡淡的交往,既不过分亲近也不冷落,只让流芳暗中买通了她院子里伺候的丫鬟,时刻盯着梅若兰的动静。
如此相安无事了几天,就在叶初雨以为二堂婶是真的让她们帮梅若兰议亲时,终于出大事了……
梅若兰不知怎么地,大半夜地闯进了姜老爷的屋子里!
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半睡半醒的叶初雨一下子就清醒了,腾地坐了起来问采玉:“怎么回事?”
采玉气得满脸通红:“谁说这是怎么回事呢!她大晚上不好好在房间里休息,出来散什么步?散步就散步,她院前就是花园子,走几圈不行吗,怎么就七拐八拐去了老爷的院子!”
姜画月倒比叶初雨镇静得多,冷笑一声:“没想到她还是个心气高的,瞧着打不成你的主意,倒敢算计到我爹爹头上去了!”
二人匆匆往姜老爷院子赶去,幸好现在夜已深了,姜老爷发现事情不对时,第一时间派心腹来找女儿,是以事情还没有闹大。
姜画月冷着脸大步往外走,就连叶初雨都差点没跟上。看来姜大小姐这一回是动了真火了,看她身后跟着那几个五大三粗的粗使婆子就知道,梅若兰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没那么容易。
一进院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