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画月还没能找出是何人觊觎姜家财产,却不得不先将此事放到一边,全力准备即将到来的斗茶大会,为姜家天茗茶庄再续荣耀。【..】
做了三十年贡茶生意,这是姜老爷毕生的骄傲。如今他的身体好不容易有所好转,若再因斗茶大会失了手,那可是个不小的打击。
陈炳奇挨了一顿打,被家丁抬回陈府。陈老爷虽然没报官,可也记恨上了姜家,一心想着要在斗茶大会上找回场子。
姜家把持了贡茶生意三十年,如今也该挪位子了!
陈老爷悄悄放出了风声,那些对贡茶生意蠢蠢欲动的人家,不少都偷偷上了陈家的门。
姜府内,姜画月正为叶初雨讲解着斗茶大会的规矩。
斗茶大会设立在清明节前后,此时新茶初出,最适合参斗。本地的斗茶大会共有斗茶品、斗茶令、茶百戏三项。商会成员为评委,每人有一票,会长则有两票。
而为了避嫌,凡是自家做茶叶生意,有意承接贡茶的商会成员则要退出评委队伍,以示公正。
往年都是天茗茶庄独大,今年却一反常态,另有几家茶庄也报了名,其中居然还有胡东山。
胡家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涉足过茶叶生意,胡东山怎么会想要来和天茗茶庄争夺贡茶的?
姜画月想办法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却也只知道胡东山是和外人合伙,就是新近势头很猛的水韵茶庄。
至于胡东山背后的东家,却始终没有露过面。/
“别家还好说,一直都是天茗茶庄的手下败将。”姜画月面色凝重,“倒是这个水韵茶庄,太过神秘,让人不得不防。”
叶初雨随她走进姜家库房,最里面的一间是专门存放用来参加斗茶大会的茶具,每套都价值连城,是姜老爷这一生最骄傲的收藏。
兔毫盏、油滴盏、曜变盏、鹧鸪斑、龙泉盏……不少在宫里都难得一见,姜老爷果然是将一辈子的心血都放在了茶上。
“今年父亲虽然没能亲自去收茶,可茶山的收成还算不错,管事都是姜家老仆,不敢使坏,一早就送了新茶进茶庄。”姜画月显然已经亲自去验看过了,语气颇为自信,“别的不说,就单是姜家茶山绝顶之上生的那棵峨蕊茶,每年只得三斤,却是绿茶之中的翘楚,这一点谁家都比不过去。”
叶初雨点点头:“好茶配好盏,那峨蕊茶如今也收在天茗茶庄?”
“这可是姜家的宝贝,怎么能留在茶庄那人来人往之地?”姜画月笑得神秘,“放心吧,我自有妥当之处存放。”
“那斗茶令呢?这是比文采的一关,你可有人选?”
姜画月想也不想的道:“自然是三哥了,你别看他未下场考试,可从小也是饱读诗书的。”
叶初雨不经意地皱了皱眉:“就不能请个外援吗?”
“规则不允许。”姜画月摇头,“必须得是茶庄东家或五服之内的同族子弟才行。”
二人从库房退了出来,姜画月谨慎地在门上挂了锁,将其中一把钥匙交给叶初雨:“钥匙有三把,你、我、三哥每人一把,除此之外,谁也别想进这道门。”
叶初雨握着钥匙顿觉压力山大,想也不想地就要还给姜画月:“别给我,我可不想担这么重的责任。”
姜画月却不肯收,甚至还朝她连抛几道秋波,柔声道:“好相公,你怎么和妾身这般见外嘛……”
“你别闹了。”叶初雨扶额就要跑,一转身却撞见了林绮年。
二人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林绮年满脸羞赧,转身欲走,却被姜画月一把拉住,得意地朝叶初雨显摆:“你可不知道,绮年自小学习茶艺,早在几年前就超越了茶庄里最好的茶娘,连‘凤凰摆尾’都能摆得出呢。”
“表姐过誉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察觉到叶初雨的投来的赞叹目光,林绮年的头垂得更低了。
“这怎么是雕虫小技?表妹果然厉害。”叶初雨真心实意赞了一句。
她从前在叶家的时候,白氏也替她请过教茶艺的师父,可惜她那双手能拿笔能提剑,就是拎不起那黄铜茶壶。
虽然实践操作不来,可叶初雨的理论知识还是不错的,最起码她就听过这手“凤凰摆尾”。林绮年小小年纪就能展示出这一招,确实是天赋非凡。
“上一次斗茶大会,代表天茗茶庄上场的茶娘就是绮年的师父,她说绮年现在的水平已经远远胜过她,可以上场一试了。”姜画月一边说一边握起林绮年的手:“好表妹,咱们家能不能再争五年贡茶生意,就看你了。”
林绮年素淡的小脸上慢慢迸发出光彩,郑重地点了点头:“表姐放心,我这几日一定多加练习,不会让你失望的。”
待林绮年回了自己的院子后,叶初雨对姜画月道:“我们能不能借着斗茶大会的契机,揪出那个想要对姜家下手的幕后人呢?”
姜画月迟疑了一下:“斗茶大会可是容不得一丝差错,你有把握吗?”
叶初雨眼神一转,笑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富贵险中求啊……”
离斗茶大会还有三日,姜思平处理好手中生意,也住进了姜家准备比试。
他房中灯火****亮到深夜,窗纸上映出他手执书卷的剪影,姜画月亲自送了好几次宵夜,也劝不住姜思平临阵磨枪的打算。
“还不知道今年会如何出题,能多准备一点是一点。”
眼看着姜思平熬得面色发青,就连姜老爷都感动得不行,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