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场的女眷脸色也是一变
叶初雨这话说得对,如果国公府的风气就是这般,那以后谁还敢带着未嫁的女儿来作客?
“更何况,我根本没有见过那位表少爷,当时我独自在室内换好衣服,出门却见不到一个人影,只好自己走回花厅。”叶初雨一口咬定自己没见过表少爷,反正那丫鬟当时不在场,没法再撒谎。
“再退一步想想,凭我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杀了一个成年男子?”叶初雨又朝着萧离的方向盈盈一拜,“今日与殿下再相遇,还请殿下还初雨一个清白。”
说完,她抬起头,毫无顾忌地盯着萧离,眼中满是威胁的意味。
萧离,今天你要是不帮我一把,我就把御花园的事都说出来!
萧离刚刚还饶有兴味地看着叶初雨侃侃而谈,一时没想到她竟然会朝自己发难,也是一愣。
这丫头,把相府折腾得鸡飞狗跳也就罢了,没想到出门来也不消停……
叶家内宅的动静都瞒不过萧离,收到叶以玫出事的消息时,他还半开玩笑地和萧适说,这个叶三小姐果然够狠,生生让叶以玫绝了子息。
死了个国公府的便宜亲戚,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这事要是不处理好,恐怕对于叶初雨的名声有损。
也对……自己的计划不利。
萧离无视厅中年轻少女向他投去的火热目光,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叶初雨,冰山般冷峻的面容上带了一丝柔和。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明明很正经的一句话,到了萧离嘴里,不知为何就染上些特别的味道。
叶初雨面上笑意如常,心中一片哀嚎,今天出门绝对是没看黄历好么!为什么招惹出这么多事……
萧离看向宁国公,“今日之事,不如交由本宫,定能给国公府上下一个交代,如何?”
虽是询问的语气,可流露出的那份天家威严却由不得宁国公拒绝。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到叶初雨换衣服的那个小院,走了一炷香的工夫,萧适额上已经沁出了汗珠,他擦了一把,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怎么换个衣服还走这么远?”
叶初雨跟在萧离和萧适身后,听到这句抱怨也是一笑,不经意地答道:“我也想不明白,既然国公夫人办寿宴,难道不应该事先就在近处准备一间更衣的屋子么?”叶初雨话里话外都暗示着,国公府有人故意设局,引她到此。
表少爷的尸体还摆在那里,叶初雨刚想上前查看,却被萧离一把拉回来,推到萧适身边。
叶初雨眉头一皱刚要发作,只听见萧离淡淡道:“没头没脑地冲过去,就不怕回去做恶梦?”
“……”叶初雨其实很想说,不过是个死人,还不至于吓到她,可一看萧离一脸严肃的样子,她默默地朝萧适身后缩了缩。
好吧,我就当你是关心我了……
萧离之前派人去大理寺请了仵作,此刻,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匆匆分开人群赶过来。
“行了,赶紧去看看,这人怎么死的。”萧离手一挥打断了仵作的行礼。
那老头立刻上前,半跪在尸体旁边,翻开眼皮,掰开嘴巴,又按了按身体,做着例行检查。
叶初雨悄悄探出半个头,一脸好奇地观摩着仵作的验尸流程。
萧适回头就看见她眼中闪着兴奋的光,丝毫不像身后那些小姐,一个个尖叫着捏着帕子躲得远远的。紧张压抑的情绪也消散了不少。
这叶三小姐确实是个妙人……
那边,仵作将一个小夹子伸进尸体的鼻孔,从中夹出几丝深色物质,包进白布中。
做完这一切,仵作才走到门口,半弯着身子回话道:“回殿下,此人应该是窒息而死,凶器就是那边矮榻上的软枕,应该是有人用软枕捂住了他的口鼻,闷死了他。”
方才他在死者鼻中夹出的布丝,颜色和那软枕一致。
“此外,死者的后颈、小腿、胯下,生前曾遭受击打,从淤青程度上判断,出手的人力道不大。”
叶初雨身子一僵,没想到这老头连外伤都能验出来……
她的细微变化都被萧离看在眼里,他低头靠近叶初雨的耳垂,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你做的?下手够狠啊……”什么部位都敢招呼。
“是。”叶初雨知道,自己既然有求于人,至少也得交个底,“他确实闯进房间,可被我打晕了。”
“他想轻薄你?”萧离的声音里不自觉染上一丝怒气。
“未遂而已。”
萧离冷哼一声:“混账东西……死了倒好。”
二人谈着正事,可这姿势在旁人看来却是亲密无比,不少小姐都忿忿地绞着帕子,恨不得以身相代。
叶初雨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苦笑:“殿下,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咱们能不能先帮我洗清嫌疑?”
萧离对她此刻的乖巧很是受用,低低笑着:“帮你?本宫有什么好处?”
“大不了我欠你一个人情!”叶初雨一咬牙,豁出去了,“只要我能做到的,你尽管提。”苍天,皇子的人情可不好还……
宁国公夫人抽泣着上前,看着仵作验完外甥的尸首,又给出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结论,心有不甘:“我不管诚远是怎么死的,我只想知道是谁害了他。”
仵作想了想,又对萧离说:“殿下,死者指甲缝里嵌有皮屑血丝,身体表面却无外伤,应该是在被枕头闷住口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