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蒙听见格达旺的名字,心头一颤,又偷瞄了几眼元朗的表情,怎么看都觉得他好像意有所指的样子。[首发】
难道父汗已经知道自己和格达旺的合谋了?
他干笑了两声,附和元朗道:“格达旺部落这几年都不太安分,也该让他们见识一下父汗的手段,让其他部落对王庭心怀敬畏才是。”
“哦?三哥真是这么想的?”
“这还能有假的吗?”元蒙表情非常自然地答道。
没想到元朗却突然微微沉了语气,浅金色的眸子突然盯在他身上,“三哥今天过来,是找格达旺有事?”
“啊?不是”元蒙神色稍怔,又很快恢复如常,硬着头皮说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昨天听说格达旺身体不舒服,今天顺道过来看看……其实我本来是在找阿塔娜的,对。她到现在还没回来,我真怕母妃担心。”总算给自己找到了个合适的理由。
“你也在找阿塔娜?”元朗简直都要忍不住自己对他的鄙夷了,语气微扬地重复着,又自己摇了摇头,“我还以为你能知道她去哪儿了呢,毕竟她与你才是同母兄妹。是不是?”
元朗今天说的每一句话都看似平常,实则如细针一样密密麻麻地扎进元蒙心里,让他觉得难受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继续摆出一副好哥哥担忧的嘴脸,叹着气道:“小姑娘长大了,也学会藏住自己的心事了,什么话都不肯告诉我。”
“阿塔娜是我们唯一的小妹妹,她的心事,你还是多听听比较好。 ”元朗移开目光,朝远处冒着烟的帐篷看了一眼,“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交差了,三哥继续慢慢找。”
元朗押解着格达旺部落带来的奴隶和护卫离开了,元蒙面带微笑送走他的背影,转过身脸就阴了下来。
自己和他东拉西扯了半天,为什么元朗始终不提,格达旺到底因为什么惹怒了父汗?还有云豹呢,他这个亲卫队长怎么没在被押解的队伍里?
不行,得赶紧找云豹问个清楚!自己在合慕达大会上搞出那么多事情来,结果格达旺居然在这个时候挨刀了?那他岂不是枉费一场功夫……
元蒙千方百计想要找到的云豹,此时正被铁链五花大绑在元朗的秘密囚室中。
叶初雨手里提着一盏风灯走下阶梯。她将风灯挂在墙上,突如其来的光亮让云豹昏昏沉沉地抬起头,随即破口大骂。
“你这个卑鄙的女人,居然联合央嘉来骗我!快放我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叶初雨走到云豹身前,泛着水雾的眸子里没有一丝动容,语气轻缓的道:“云豹,我早就说过,咱们之间早晚有清算的这一天为我自己,也为云狼。”
“为他?”云豹不屑地看着她,“一个只能呆在地底下的可怜虫,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做的?”
“就凭这个”叶初雨手心一翻,一只雕着狼头的金色短笛出现在云豹面前,“这是黄金家族大祭司的信物,是至高无上的象征。有它在手,我就能代表黄金家族处置你这个叛徒。”
云豹瞳孔微缩,死死盯着那只短笛,失声道:“它为什么会在你手里?阿拉坦家族早就没有真正的大祭司了!”
自从最后一位大祭司在三百年前带着短笛离奇失踪后,阿拉坦家族对于草原的掌控力日益减弱,族内纷争不断,他的先祖篡权失败,这才叛出了黄金家族,利用自己对族内的熟悉,转过来帮助博铁尔家族打败了当时的大君。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只短笛,但他听过先祖代代流传下来的传说:阿拉坦家族的血液里有一种诅咒,凡是触犯或违背了大祭司意愿的族人,血液里的诅咒就会被这只短笛唤醒,最后极为凄惨的死去!
叶初雨看着云豹瞬变的脸色,满意地勾起唇角,“看来,你也知道它的厉害了?”
云豹脸上的惊恐是实打实的,但他心底却还存着一丝侥幸:既然已经是那么久远的传说了,万一并不是真的呢?
他强撑着嘴硬道:“别以为你误打误撞拿到了短笛,就能真的把我怎么样!黄金家族的秘密,不是你这个外人就能清楚的!”
“真的吗?”叶初雨慢慢将短笛放在唇边,飞快地吹出一段古怪的小调。就看见云豹的脸瞬间扭曲,额头上迸出道道青筋,一边抽搐着身体,一边控制不住地大喊起来。
“停,停下!不要再吹了!”
叶初雨很配合地放下短笛,看着云豹大口大口地呼气,仿佛刚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若是不清楚它的用处,我又怎么会把你带到这里来呢?”手指灵活地将短笛转了几个圈,叶初雨后退几步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云豹,“把你和元蒙的勾结老实交代出来吧。”
“你怎么知道”云豹惊愕地抬头,随即联想到了什么,“原来公主在你那里!难怪央嘉会跟着你骗我!”
格达旺出事,云豹第一时间就想逃回北边,却在途中被央嘉拦住。若不是央嘉说萨加法王要见他,他怎么会毫不设防地被人打晕?谁能想到活佛的弟子也会说谎呢?
云豹已经认定,阿塔娜公主是在央嘉的帮助下逃出来的。但她为什么不回王庭,而是找上了叶初雨?自己明明搜遍了大班昭寺的营地,央嘉又是怎么把公主藏住的?
叶初雨没有回答。云豹一厢情愿地以为是阿塔娜看穿了元蒙的阴谋并告诉了叶初雨,但实际上阿塔娜并没有怀疑自己的哥哥是在利用她,这些都是叶初雨和萧离根据那些蛛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