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已经有八成熟了,冒着滋滋的油光。【..】萧适动作熟练地将调料抹上去,很快就散发出一种让人食指大动的香气。
小狐狸已经彻底忍不住了,看了左青棠一眼,嘴里还发出吱吱的呜咽声,两只前爪不停地刨动着地面。
几人都被它这副猴急的样子逗笑了。萧适从身后摘了把叶子,又割下一小块羊肉放到上面,递到小狐狸面前。
它立刻伸爪去够,却被烫得又缩了回去,只能一下又一下地试探着,甚至还不满地冲那块肉呲了呲牙。
搞定了不安分的小狐狸,四人又继续谈起了正事。
“萨巴法王?”叶初雨慢慢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有些感慨地一笑,“看来清净地也并不清净啊。”
萧离似乎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淡淡的道:“正是因为他们不清净,我们才能浑水摸鱼。”
回营地的途中,几人竟意外遇上了出来散步的元朗王子和诺敏王妃,叶云娆和其他几个合屯都跟在身后几步的位置。
“哟,还真巧。”元朗王子爽朗地和他们打着招呼,目光又在叶初雨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他夸张地吸了吸鼻子,指着萧适笑道:“一闻就知道你们是出去偷吃了……是最嫩的紫羔羊吧?”
话音刚落,就看见诺敏王妃脸色一变,捂着嘴巴像要呕出来。
“好端端的提什么羊!”她娇嗔地瞪了元朗一眼,又往他身边靠了靠,转头道:“郡主,我的帕子脏了,把你的给我用一下。”
叶云娆先看了元朗一眼,见他注意力都放在了诺敏身上,只好点了点头,低眉顺眼地走过来递上帕子。倒像个专门伺候诺敏的侍女。
“从小就吃羊肉长大的,怀个孩子就这么矫情……”左青棠好歹也和叶云娆交好过一段日子,见她在诺敏王妃面前似乎毫无地位,一时也觉得气不过,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叶云娆扶着诺敏的一只手,让她擦了擦嘴角。像是这才看到叶初雨一样,笑得一脸真诚的道:“三妹,你这几天可好?在那种地方困了几天,想必很不舒服吧。”
叶初雨亦含笑点头:“谢谢大姐关心,我没什么事儿了。”
“有空记得多来我这里坐坐。”叶云娆观察着元朗的表情,适时提议道,“等御驾回銮,咱们姐妹就没机会在一处说话了。”
“就是就是。”元朗也跟着赞同道,“三小姐,有时间就来多陪陪你姐姐。本王子最近要照看王妃,难免疏忽了她。”
诺敏不动声色地在一旁看着几人谈笑,将元朗的神情尽收眼底。到底是几年的夫妻了,她难道会看不出元朗的心思?
她不知道元朗在上京时就和叶初雨有过接触,便想当然地以为是在夜宴那一晚,元朗就看中了陪叶云娆合奏的叶初雨了。
再看看貌似谦卑恭顺的叶云娆,诺敏心底冷笑:想用自己的亲妹妹来争宠?这个郡主的野心还真不小!
叶初雨不明就里,点头应道:“好,我一定过去。”
那边元朗又和萧适邀约:“我新得了几坛你们中原的好酒,不如今晚就来陪我喝个痛快?”
元朗果然没有说谎,他拿出来招待萧适的酒,是南楚最有名的桃花醉,还有一桌颇为丰盛的牛羊全席。
“十殿下。”元朗朝他一举杯,半眯着眼睛道,“过几天就是合慕达大会了,你和九殿下有没有打算上场试一试啊?”
萧适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睛,疑惑道:“合慕达大会不是你们草原的盛会吗,我还听说,可汗要为阿塔娜公主择一位金刀驸马呢,我们还上去搀和个什么劲儿啊?”
元朗哈哈一笑,“殿下好大的口气,难不成你上了场,就一定能摘得那金刀魁首?我们草原的好男儿多得很呢!”
萧适自信地敲了敲胸口:“我还真不敢保证自己能赢可要是我九哥上了场,你们啊,通通靠边站吧!”
“哦?九殿下真的如此英武?”元朗试探着道,“就我所知,扎木托部落的小世子穆图,天生神力,能拉开百斤的铁弓,射中百米外的红柳,十三岁就能从狼群中闯出而毫发无伤……”
萧适打了个酒嗝,摆了摆手道:“不,不行了……再喝明天就起不来了,被青棠知道了肯定要骂我。我得赶紧回去……”
元朗见从他口中套不出什么话来了,只好派人送萧适回去。
他知道阿塔娜公主最近一直在为合慕达大会的事担忧,也看出了她似乎有了些不一样的心思。本想从萧适这边探探口风的,没想到这个十皇子看起来大大咧咧,说起话却是滴水不漏。让元朗根本看不出,他们是否和那两个渐渐做大的部落有过接触。
元朗的亲妹妹在七岁时因为天花而夭折了。大概是一种移情心理,所以阿塔娜公主虽然与他是同父异母,可元朗对她也一向多有照顾。
对于女子而言,婚姻便是一生大事。他自然希望阿塔娜能嫁个如意郎君,一生无忧顺遂地做她的公主。
萧适拒绝了元朗的护卫,自己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回了帐篷。
帐内没有点灯,透过门帘掀开时照进来的那一抹月光,他似乎看见床边坐着一个人影。
是青棠在等自己?他傻笑了一声,也摸到床边坐好,含糊不清的道:“你……等我多久了?”
那人影没有出声,萧适只能闻见她身上的熏香味道。这味道有些陌生,却十分浓艳地钻进他的鼻孔。
“怎么不说话?”他有些摸不清头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