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侍卫舀起一瓢沸水,从活猪头顶慢慢浇下去。【..】它吃不住痛,张开大嘴“嚎嚎”叫着,拼命扭动着身体,声音尖锐而绝望。
那侍卫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丝毫不为所动,继续一瓢一瓢地浇遍猪的全身。
又有几个人上前帮忙,加快了速度,一桶水渐渐见了底,猪的哼唧声也越来越弱了。
叶初雨趁这会儿功夫暗中观察着那些太监宫女的表情,尤其重点注意那天和自己搭话的,那个长得很机灵的小太监。
当时她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却又想不出个头绪来。而昨夜又回忆了一遍整件事后,有句话猛然跳出她的脑海。
当时那个小太监对她说“您和神女大人交好,又是千澜公子的爱徒”--
她曾在神宫和墨羽同住了半年,这是皇城中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可许千澜收她为徒,教她功夫这件事,就连相府里的人都不知道,他一个整日困在偏僻的珍宝阁的小太监,又是听谁说的?
此时猪皮已经被烫得发红发软了,它也只剩了半口气苟延残喘着,呼哧呼哧地张着嘴巴,口中有白涎滴出,长长挂在脸上。
一名侍卫拿出一支三尺长的铁刷,上面密密麻麻排列着尖尖的铁针,慢慢朝那只猪走去。
“这种刑罚名叫‘梳洗’,很好听的名字对不对?”叶初雨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微抬起下巴,走到那个机灵相小太监前方几步处,缓缓说着:“传闻中在施刑时,要先剥光犯人的衣服,用滚烫的热水泼遍他的身体,再拿铁刷子一下一下刷着他的身体……”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叫,是侍卫已经在猪身上落下了铁刷,狠狠一刮,顿时皮开肉绽,有鲜血涌了出来。
叶初雨回头,看见这血腥的一幕还微微弯了弯嘴角,又转过头来轻声道:“对,就是这样。每一次刷下去,都会带出一大片血肉,一丝儿一丝儿的挂在刷子上,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血……直到最后,整个人只剩下一副挂着肉丝儿的骨架子……抬头!”
那小太监早已被吓得垂下了头,被叶初雨这突然一喝,吓得猛地抬起头,正巧看见侍卫又在猪身上刮下一大块血淋淋的肉来,喉头一抖,忍不住捂着嘴巴干呕起来。
再看看其他人,也没比他强多少,个个脸色发白,强撑着站在那里,双腿如抖筛一样颤动着。
眼睛里看着这样的画面还不算,还要听叶初雨温言细语地描述着,偏偏她形容得又极其形象生动,让人吓得魂飞魄散,恨不能捂住耳朵闭上眼睛,逃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萧离始终姿态从容地坐在那里,看着叶初雨从柔弱小白兔一秒变身大灰狼,把太监宫女们吓得鬼哭狼嚎,瘫作一团,嘴角挂着淡淡笑意。
她今天穿了件玉青色的衫子,长发随意挽了个随常云髻,只插了根透白润澄的白玉簪子,耳边挂着小巧的玛瑙坠子,随着她来回走动而微微晃动着,看起来活泼又娇俏。
她时而扬眉一笑,时而凝神清喝,糅杂了一种天真与果决的复杂气质。这一刻的叶初雨就是场上绝对的焦点,没有人能抵挡得住她的光芒。
燕珩突然匆匆赶来,附在萧离耳边说了几句话,他偏头,眉峰一挑,低声道:“知道了,把缺失的物品重新造册,尽快交上来。”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看着叶初雨继续在那里恐吓着让众人盯紧浑身血肉淋漓的活猪,心中已经飞快地想出了一系列后续的手段。
诬陷叶初雨的人一定想不到,他们不光查出了苍隼的死因,而且还趁机将珍宝阁的收藏全部重新清点了一番吧?
也不知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偷偷挪出去了那么多宝贝。
皇后主持中馈,不管她是否知情,也难辞其咎。而作为把这一切都捅出来的叶初雨,还能得到她的青睐吗?
暗卫曾回报,在萧扬寝殿深处发现了一幅人像,画上女子手执竹箫,神情灵动,墨发飞扬,不正是踏春宴上一曲扬名的叶初雨?
叶初雨丝毫不知,她身后的男人正考虑着怎么让潜在情敌出局……
手拿铁刷的侍卫是萧离安排的,面对这样血腥的场面也无动于衷,一下又一下用力地刮着,脸上还被溅上了不少血点,看起来更加残忍无情。
被绑在圆木上的那头猪已经叫不出声了,肥硕的身躯仿佛缩了水,隐约已经能看见露出白骨,垂头丧气地挂在那里。
叶初雨回身看了一眼,脸上居然有一丝不满,轻声埋怨道:“怎么这么慢?”又恍然大悟地一拍额头,笑着对众人道:“看来这‘梳洗’还是用在人身上效果最好,猪皮太厚太肥,刮起来太吃力了--你们有人主动站出来让我试验的吗?”
所有人脸上俱是一白,吓得赶紧往后退。
叶初雨不屑地勾起嘴角,沉声道:“谋害祥瑞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既然敢做就要敢认--想把脏水泼在我头上,那是在做梦!来人,把他们都带回去再好好想想,明天在这里受刑的,可就不是畜生了。”
她威胁地笑了笑,“为了自保,我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你们信不信?”
看着侍卫们像拖死狗一样,把那些人带了下去,叶初雨又吩咐重点监视那两个小太监的一举一动,这才拍拍裙角走回萧离身边。
她嫌恶地扇了扇鼻子,指着那头半死不活的猪道:“赶紧把这里收拾干净,这股血腥味儿难闻死了。”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