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雨攥紧了拳头,控制着不让自己一时冲动上去揍荣宝儿一顿,转头向皇帝询问着意见。(..网首发)
皇帝的养气功夫也是越来越好,眼下已经平静了许多,他斜睨着叶初雨,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想怎么做?”
叶初雨却又突然跪倒在地,一字字掷地有声的道:“陛下,臣女虽然在这宫中无依无靠,不比有些人仗着权势便能混淆黑白,栽赃陷害,但叶家的女儿也绝不是好欺负的!还请陛下给臣女一个机会,臣女自然会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陛下一个交待。”
荣贵妃瞬间变了脸色,厉声道:“叶初雨,你说谁栽赃陷害?”
“臣女可没说是谁。”叶初雨一脸天真无辜的表情,“娘娘觉得是谁,那就是谁咯。”
“你--”荣贵妃还要说话,被皇帝一拦手打断,对叶初雨道:“好,既然你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朕就给你三日时间,查出真相--你说自己在宫中无依无靠?那朕就给你这面九龙令牌,随你调遣宫中力量!”
说完,吴公公立刻上前一步,将一块玄铁材质的龙形令牌交到了叶初雨手中,正面“如朕亲临”四个大字分外醒目。
叶初雨顶着荣贵妃愤恨的目光,将令牌收入怀中,展颜一笑:“陛下放心,初雨必定还您一个真相!”
皇帝兴冲冲地赶来珍宝阁,又惹了一肚子气回去了,将吴公公留下来,监督叶初雨寻找真凶。
“公公,麻烦您另调一批不在珍宝阁当差的侍卫,将这里方圆五十丈严密包围起来。再将所有在珍宝阁做事的太监宫女分开关押起来,明天我要一个个审。”叶初雨飞快地接手了眼下的局面,又问萧离:“宫门下钥后还可以再开吗?未免夜长梦多,还是让梅少羽现在过来比较好。”
萧离指了指她塞进怀里的令牌,“有它在手,你只管派人出宫去接梅少羽就好。”
站在他身后的燕珩会意,立刻接了令牌转身离去。
许是梅少羽经常漏夜入宫给贵人看病,因此他这次也来得很快,并在路上听燕珩大致说了事情的经过。
一身宽松水墨大袍,梅少羽提着药箱匆匆迈过门槛,有些无奈地对叶初雨摇头道:“早就说你是个甩不掉的麻烦……这等宫闱秘事也要把我卷进来。”上前一步拨了拨苍隼的尸体,“你想让我怎么验?”
叶初雨毫无内疚感地冲他一笑,摊手道:“没办法,谁让我就认识你一个大夫呢?”
她也走到桌前,试探着问道:“把毛都拔了,然后再剖开?”
此言一出,就连萧离都忍不住皱起眉头,梅少羽却只是容色淡然地看着她道:“你在怀疑什么?”
“我下午确实碰过这只鸟。”叶初雨开始将自己的怀疑缓缓道来,“听喂食的小太监说,这鸟突然发狂啄了它一口,挣脱了链子,可我爬上假山后很轻松地就抓住了它的翅膀,一点反抗也没有。”
“哦?”这下连梅少羽也来了兴趣,他盯着苍隼的尸体道:“我在外游历时也曾见过这种鸟,大多是性情暴躁的猛禽,像它这么温顺的还真是不多见--大概三殿下在送它回来之前也做了一些功夫。可像你所说的,这样一天之内性情大起大落的,还真是有些不寻常。”
他打开药箱,取出一把小巧锋利的刀具,在苍隼的尸体上来回比划了一下,果断道:“拔毛,验尸。”
拔掉一身白羽的苍隼,光溜溜的像只肉鸡。梅少羽指着鸟皮对叶初雨道:“你看,它皮上有细小的血点,隐隐还有些发青,果然不是正常死亡。”
观察记录完鸟尸的体表特征后,梅少羽手起刀落,干净利索地剖开了苍隼的肚子,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伸进鸟腹中来回摸索着,夹出一个血淋淋的肉块一样的东西。
叶初雨捏着鼻子问道:“这是什么?”
梅少羽将肉块放在白布上,又极其优雅地擦干净手指上沾的血,慢条斯理的道:“这应该是鸟胃。我想了想,最有可能动手脚的还是它的食物和水,你不是说它下午才吃过东西?估计现在胃里还有食物残渣,正好可以拿去分析一下,也许会有发现。”
萧离点头,道:“我这就让人给你安排住处,再准备好检验需要的用具。”
他一声吩咐下去,立刻有人进了珍宝阁,看见那被开膛破肚的苍隼时也是一愣,回头问道:“殿下,这要怎么处理?”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可,可这不是祥瑞么……”护卫的脸快要皱成一团了,总不能拿它当普通的鸟一样随便埋了吧?
叶初雨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已经死了的祥瑞就不叫祥瑞了,懂吗?不过还是别随便处理了吧,找个大盒子,把它清理干净装回去,然后送到我那里去。”
“你要它做什么?”萧离疑惑道。他发现自己有时候真的不能理解叶初雨的恶趣味。
叶初雨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的道:“自然是为了替它找出凶手咯--先保密,明天你们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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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上天祥瑞的苍隼离奇暴毙,一时间宫内各处人心惶惶,有迷信的宫人吓得门都不敢出,这一夜简直处处草木皆兵。
荣宝儿在殿内走来走去,忍不住问道:“姑母,您确定叶初雨这次一定逃不掉?”
荣贵妃正拿着一根长长的金钩在香炉里轻轻拨动着,浓郁的香气丝丝缕缕地萦绕了整座正殿。她满足地凑近深吸了一口,这才懒洋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