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南四郡,属于陆安的大本营,但是自从陆安出征之后,就一直有些暗流在波动,而几郡的太守,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股暗流,只是维持着这表面的平静。
王家是长沙郡典型的世家豪族,已经历经七世,其家族当中曾多次出过朝中大员,是长沙数一数二的顶级豪门,每一任的长沙太守来上任前,都会前来拜访王家,以期得到王家的支持,可见其家族威望何等惊人。
然而自从陆安统治长沙之后,王家的日子便渐渐的不好过起来,先是陆安的分田政策让那些细户彻底的放弃租住他们的田地,随后陆安又不断的用各种手段逼买他们的田地,更是有出新政只允许每个世家最多只能拥有最多五百的家仆,这无疑是在彻底撕破脸皮的打压他们世家大族,毁他们祖上数代人取得的努力成果,但王家却毫无办法,陆安并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任太守,他是武人出身,手握兵权,大军高达十万,若是稍有不满,恐怕就是人头落地的下场,所以王家只能心里诅咒,只能推延,而不敢真正的反抗,一直到前段时间陆安率领十万大军出征江东。
率领十万大军出征,这说明什么,说明陆安是将荆南四郡的兵力全部带了出去,说明荆南现在处于空虚的状态,一向精明的王家家主王奇立刻就注意到了这点细节,顿时心里就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连续好几天都兴奋的没有睡着觉,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他还是忍耐了些许时日,只是在暗地里做些准备,一直到陆安的大军到达江东的信息传来,他才彻底的放下了心,宴请了长沙郡其他四家顶级的世家豪族家主,其意义自然不言而喻,没错,那就是造反。
在王奇看来,他们若是不乘着现在这个天赐良机推翻陆安,日后迟早就会被陆安摧毁整个家业,并且再无抵抗之力,而且王奇相信其他的四家世家豪族也是如他一般想法,或者说每一个陆安治下的世家豪族都是深恨着陆安。
深夜,其他四家世家的家主纷纷的前来赴宴,在经过一番歌舞火热了气氛之后,王奇就喝退了所有的下人,低沉的道:“今日请几位前来,想必大家应该也料到了几分吧!”
“王家主何出此言,我等不懂!”严家的家主严易故作不解道。长沙郡五大世家、王家、费家、张家、严家、吴家,就以严家的实力为首,其家主也最为狡诈或者说谨慎。
“这个老狐狸!”王奇暗骂了一下,脸上却不露声色的道:“严家主何必如此,这里就你我几个,算得上自己人吧!那我斗胆问一下,对于陆玄通大家有何看法?”
“哼,明知故问!”边上张家的家主张星冷哼了一声道。而其他几家家主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也露出愤恨之色。
“大家不肯说,那我替大家说了吧!陆玄通此人出身贫寒,所以也亲近那些贫民,对于我等这些世家全部都视为眼中钉,时时刻刻都想着铲除我们,这一段时间内想必大家各个方面都受到了不少打击吧!”王奇眼神朝着几家家主的脸上扫过,看到了他们脸上的愤恨,所以便直接捅破了那层隔膜。
“王家主想说什么?”吴家的家主吴子云朝王奇看了一眼,直接开口问道。大家都不是傻子,虽然都已经猜到了王奇的些许用意,但事情却还是要问个清楚的。
“当然是想和大家商量个自救的对策!”王奇微微一笑,开口道。
“那敢问王家主有什么高见?”费舒看着王奇那胸有成竹的样子,开口问道。他是费家的家主,做什么事情都得先考虑好家族利益,绝对不可轻举妄动。
“这是刘荆州给我的回信,大家可以看看!”王奇从怀中摸出一道信,传给了其他几位家主,让他们一一阅读。
“你想夺下长沙郡,献给刘荆州?”严易看完了信,眯着眼睛问道。
“不是我,而是我们,凭陆玄通此等作法,我等日后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奏时连祖宗基业彻底覆灭在他手中也未尝可知,既然他如此不仁,大家觉得还有必要犹豫吗?”王奇直接将话挑了个明白。
“王家主有十足的把握?那陆玄通可不是好惹的,要是功亏一篑,那咱们就彻底的死无葬身之地了!”费舒有些担忧的问道。
“大家别把陆玄通看的太高了,此次他出征江东,把十万兵马都带了出去,残余的兵马分摊到四个郡,还能有多少,据我这些时日探知,现在整个长沙郡只有五千守军,我们五家联手起来,凑个一万多人不难吧,而且还可以出其不意的袭击,将这些守军一网打尽,而只要拿下长沙郡,那么刘荆州会立刻派兵过来接手,奏时哪怕陆玄通从江东赶回来,面对的也是刘荆州的大军,咱们就不用插手了!”王奇冷笑道。
“可是刘荆州曾经败给了那陆玄通,奏时陆玄通赶回来刘荆州抵挡不住怎么办?”费舒说出了其他家主的担忧。
“你以为就咱们长沙要造陆安的反吗?实不相瞒,除了武陵那些已经彻底被陆玄通削成了绵羊的世家外,桂阳郡,零陵郡的几大世家都开始了行动,奏时三郡一齐失控,陆玄通后方不稳,必定军心大乱,又如何能和刘荆州战斗,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刘荆州抵挡不住,咱们也可以乘着这次献城之功,搬到刘荆州的襄阳去,总比在长沙任陆玄通宰割强,那武陵的世家豪族们就是最好的例子,才过几年,现在他们就彻底成为空壳了,除了比常人多谢财富,哪里还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