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楚莹让我有些担心。
许多日子没有联系了,楚莹的声音显得很消沉,我问她在做什么,她说在上班,早上去单位的路上,看到了古董行里亮着灯,便知道我跟二叔回来了,这才给我打了电话。
闲聊了几句,楚莹貌似兴致不高,就挂掉了手机。
我顿时也没了睡意,给晓晓打了个电话,发现仍旧处在她的黑名单中,打不通。
耸耸肩从床上起身,草草洗漱了下,下楼一瞅,见二叔正坐在柜台中,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脑,甚至连我下楼都没有发现。
我也没打扰他,悄悄走过去,凑近了一瞧,才发现他在搜索着有关日月莲的信息,只是网络上关于日月莲的信息少之又少,而且无法判定其真实与否,二叔的眉头紧紧皱着,看上去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二叔!”我叫了一声。
“啊?!”二叔被我吓了一跳,瞪眼瞅着我:“小兔崽子,想吓死我啊?!”
“嘿嘿!”我从柜台一边的桌上抄起一根油条往嘴里塞着:“日月莲放在哪里了?”
“楼上!”二叔没好气儿地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弄了个小真空冷冻箱,调好了温度,放在里面了。只是,我实在是不知道这日月莲有什么用处啊!哥哥也没有留下什么药方,现在只能眼巴巴看着……”
“唉——所以说嘛!二叔!”我一拍桌子:“您老人家与其为了如何利用日月莲而烦恼,倒不如抓紧找个老婆的好!”
“去!”二叔一巴掌拍过来:“又拿我消遣!哎,不过我倒是忽然想起了两个人,那个青月道士跟秀儿前辈,最近怎么一直没有出现?这两位可是远古高手了,他们或许会知道有关于日月莲的一些事情。”
我点点头,这两位,的确好久没出现过了,不过,还有十几天的功夫就要立秋了,徐泽明将老将军活体肉葬进太极晕的日子就要到来了,青月道士不说,那位秀儿前辈绝对会出现制止徐泽明的!
吃完了两根油条,我刚端起一杯豆浆,就见二叔眯着眼睛在瞅着我,我立刻摆出一副惊恐的表情,向后退了一步:“二叔!您老这么久不找老婆,难不成是?!”
“滚!”二叔大骂了一句,站起身就给了我一巴掌:“我是想问你,那个扎乌哈尔,是怎么死的?!”
我一愣,眉头一皱:“被黑面尸人杀死的……”
二叔没说话,仍旧眯着眼睛看着我,我让他盯得心里有些发毛,讪讪一笑:“好吧,是被七爷误杀的,当时七爷被黑面尸人围攻,已经被逼到了死路,杀红了眼,扎乌哈尔原本是想过去帮忙的,可是在慌乱之下,七爷转身将扎乌哈尔刺死了……”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了一个细节:扎乌哈尔是死在山洞里面的,而我们没有任何人过去检查他的尸体,只是远远看到了他死在那里,问了一句便就算了。更关键的是,七爷说扎乌哈尔是被黑面尸人杀死的,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疑点:被黑面尸人杀死的话,身上应该会有一些黑皮的,可是扎乌哈尔的身上干净的很……
想到这一点,我猛然醒悟:也许当时在山上,所有的人就都知道扎乌哈尔的死因了,却又十分默契的谁都没有提出怀疑!
二叔瞅着我眉头越皱越深,咧嘴笑了:“你明白了?七爷根本不是误杀了扎乌哈尔的。以七爷的水平,可能从一开始就怀疑扎乌哈尔了,我甚至觉得,扎乌哈尔跟那几个东洋人,很可能也有什么联系……虽然他们在我们面前起了冲突。你别忘了还有一个疑点,扎乌哈尔的那个妹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所表现出来的感情是非常之深的,而后来我们将扎乌哈尔的死讯带给她的时候,她不过是掉了几滴泪而已,而且看上去,有些做作。”
我一怔:“这个,也是假的?”
二叔笑而不语,我虽然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二叔所讲也很有道理,这个事实,有可能就是真的。
“你们……个个都鬼精鬼精的。”我苦笑着喝了豆浆:“这种事情,竟然不约而同选择了相信与沉默,不对,这是纵容啊!”
“呵!”二叔却是笑着点点头:“我跟你说个以后你可能会看到的场景,在之后的行动中,还会有人被‘误杀’。”
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瞅着二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吱呀——”
古董行的店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径直走到柜台前的沙发上,坐下了。
不是别人,是身上又缠着绷带的蛤蟆。此时他脸上的脓疮有几处结痂了,让那张原本就骇人的脸更让人觉得惊恐。
这位的到来,没有出乎我跟二叔的预料。
我们队伍中,唯一一位没有得到日月莲的人,就是他了。
而且,他是那么迫切需要日月莲。想必他现在已经按捺不住心底的愤怒,心急如焚,一肚子的火儿没处发。
我看着一脸扭曲的蛤蟆,心里顿觉有些好笑:这人做盗贼做了半辈子,想要的东西生夺硬抢,没有几次失败过,唯独这次最关键的,却是无能为力——他肯定不会抢夺我们这四株日月莲,而柴老五他们手中的三株,又偏偏没有追到。
这样情况下,蛤蟆没有当时发疯就算不错了,回来的第二天气咻咻地冲到算是合作伙伴的我们顾家,也算是正常。
“蛤蟆,直说吧,你如何想的?”二叔笑嘻嘻地看了一眼蛤蟆,起身走到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