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天拿过,细细瞧着:活灵活现的一只紫凤,口中衔了一条小小金龙,端的是雕工精致。一边啧啧称赞,苏慕天一边反复的把弄赏玩。看着看着,苏慕天的心里忽生疑云,觉得凤口中的龙头有些异样,他对着阳光凝目瞧去。——此刻晴日高照,映得凤钗忽青忽紫、霞光万道,似乎龙头中另有东西。
苏慕天看了方美慧一眼,探小指触动细小的龙头,只听‘嘎吧’一声,凤钗上下断裂,龙头翘出凤口。
两人一呆,却见龙口中又衔一物,是薄如蝉翼、绵绵软软的一片纸笺。方美慧伸纤指取出,上面是四句话:黄山峰洞里,无敌剑功。
苏慕天奇道:“这里已是黄山峰顶,仙人石后,应该是在那里!”他抬手一指,率先来到仙人石后,哪有什么忘情洞?
方美慧随后而至,四下打量半晌,道:“这里连峰也没有,只有这大块巨石,洞在哪里?”她注视着那块高耸云天、细长突兀的、孤零零的天然条石,“会不会是悬崖对面的山峰?”
苏慕天疑惑的来到青石前,道:“也不可能。莫非钗中的字是假的?”一头说,一头拍打大石。忽然手下一空,紧接着,条石‘扑通通’倒落,压向悬崖对面。等到石壁触到对面山峰,山峰中轰鸣声声,又露出一个洞口。苏慕天喜道:“在这里了!”伸手握住方美慧,二人踏着倒下的条石走过悬崖,弯身进入石洞。
苏慕天道:“谁能想到欲进山腹,还得先从对面而入?建此连环洞之人称得起世外高人。”洞中漆黑一片,他紧紧地抓住方美慧,柔声又道:“风竹别怕,只须紧紧地抓住我!”
方美慧心里暖烘烘的,而他手心传来的温暖更使人感动。苏慕天点着火折递给她,道:“拿着,洞里黑,有它就不怕了。”却见方美慧眼睛一红,眼泪又流了出来。——这许多天的彷徨失意与倾心思念,令她的眼睛成了小河一般。苏慕天不明就里,不由得慌了手脚,连声追问:“你怎么了?害怕了?或是不舒服么?”
方美慧掩饰的拭泪,强笑道:“都不是。我是心里头欢喜,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苏慕天长长吁了口气,“我可被你吓死了!最近你总像个水做成的人儿,动不动就落泪,怎不让人心疼?自此以后再不许这样了!”说着,又晃开一只火折,就着她的火折燃着。
两人往前又行了一射之地,渐觉洞中阴潮湿冷,不时有凸出的峭壁尖石,脚下始终平坦如砥。方美慧忍不住说道:“幕天,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苏慕天毫不犹豫:“好。你尽管说。”
方美慧望着苏慕天,那灼然生光、澄清见底的眼睛盈盈然,好像天上的星星,道:“日后,无论何时何地、何种境况,都别在我面前提及死字。答应我!”苏慕天一听便明白了,胸中感慨万千,重重的点头,以示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