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浓,院外寒气森森。({].//cy .//∴↖
“叩叩叩……”一阵低低的敲门声在屋外响起。
“进来。”燕陌琛放下手中执着的棋子,抬眸看向掩着的门扉。
门推开了,一袭寒风倏然窜入屋子,侵袭着屋内温热的气息。
一脸病态苍白之色的拓拔清渊和洛奇站在门口,轻轻地颔了颔首,便是跨门进来。
门紧紧阖上,洛奇接过他褪下的外袍,恭敬的站在门口。
而他则是缓步朝着燕陌琛和边子期走来:“叨扰了。”
燕陌琛轻颔首,亲自为他斟了一杯暖水,放置于他的面前,他清浅的笑了笑,那笑意在那苍白的脸上甚是耀眼:“劳烦煞王爷了。”
“彼此彼此。”
拓拔清渊手捧着杯子,轻抿了一口后,才缓缓开口道:“煞王爷可是要让她进宫?”
“这还是看太子殿下的意愿。”燕陌琛轻描淡写的回道。
“我的意思是她活得够久了。”拓拔清渊言道,清润的嗓音有些许急促,这身体似乎还是异常的糟糕,恍若濒临死亡的老头儿,也难怪暗中有那么多的人对他唾手可得的权位虎视眈眈。
燕陌琛闻言,凉薄的唇轻轻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浅笑缓缓溢出:“太子殿下的意愿正合我意。还有两日,送亲队伍便是抵达皇城了。”
“人自是不能随意的为人杀死。”拓拔清渊又抿了口水,润了润干燥的嗓子,“但皇宫……永远是个变数的地方,死可以成为不死,不死可以为死。”
“好。此事那便是劳太子殿下出力了。”他平静似水的出声道。
拓拔清渊点点头,目光在面前的棋盘上轻轻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在眸间一闪而过:“无妨,别的事儿倒还是需要煞王爷为之。”
“太子殿下,请讲。”他捕捉到拓拔清渊眸间那一抹隐藏的极为深的爱意,心猛地一缩,泛起一丝丝酸味,还有一丝丝嫉妒。
但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只在心中叹了下,他与情敌共谋事,还真是……头一次,大抵纵观历史,也是少有人如此。
拓拔清渊沉默了会儿,视线幽幽地看了眼坐在一旁一直默不作深的边子期后,才张口缓缓而语:“我需要借王妃一用,时间为三日。十三夜至十六。”
话音落下,燕陌琛和边子期两人眉头齐齐蹙起,眼里也都是掠起疑惑的神色,但稍瞬即逝,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就连那蹙起的眉头也在瞬间舒展开来。
他看着他,低沉的嗓音里带起一丝凌厉的气息,若有无形的压力丝丝渗透到空气里:“太子殿下,我可否询问下,你如此所为有何用意?到底将本王的王妃送到别的那人那边,是很令人惶恐的事儿!”
拓拔清渊轻抿了一口水,而后将杯子缓缓搁下,伸手捏起棋子,在棋盘上摆出了一个字“生”。
即便只是一个字,但燕陌琛已是明白其中的意思,大抵……那三天里是要画魂画骨,取魂取骨。
“你便是替我找三个女子,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拓拔清渊接着道,“近几日,我无法腾出时间去找,也不适合去找。”
燕陌琛轻颔首:“好。”
音落下,拓拔清渊嘴角又微微扬起,一抹淡若清风的笑容缓缓绽放,很淡可却依旧耀眼,而他也一如既往,始终平淡似水,仿佛没什么事儿能够激得他心境起伏。
但也不过小许的时光,他便又是慢慢的收起了笑容,静静的打乱棋盘上的字:“你们去过雪松林了,也见过那女子了,那与……”他下意识的抬眸看了眼边子期,“我朝逝去的边将军之母极为相似的人。”
“不知太子殿下想要说些什么?”燕陌琛慢条斯理的反问道,如刀雕刻的面容上流溢着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那低沉的嗓音里也是夹杂着一丝高深莫测的气息,“抑或太子殿下在担心着什么?”
拓拔清渊摇摇头:“她……是扶桑人,是机关城城主母亲的丫头,却忠于其父,爱着其父。而机关城城主的亲生父亲并非燕雀国人,而是边将军的亲生父亲!”
“砰——”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边子期手中的杯子滚落在棋盘上,杯中水肆意溢出,在棋盘上流淌着,而后如弯弯小河一样一直蔓延到边上,一点一点滴落在榻上。
而他却似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依旧平静似水的出声道:“他还有一双儿女,在扶桑,而他已来到云荒国,那日在你们离开雪松林没多久后,他便出现了,目的是……七窍玲珑心。”
言毕,他抬眸看了眼还处在震惊中的边子期。
“太子殿下知晓的还真多。”燕陌琛心下也是震惊不已,甚是没想到花弄影会和边子期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不过我甚是疑惑,他们该是知晓太子殿下的心思是在谁身上,既如此,又为何让你知晓这些事,甚至还让卿娘为你疗伤?”
他低低地笑了笑,笑声清润是茶:“她要的东西在我手上,她的命也在我手上,若动了我,她活不成,她主子要为之的事情也彻底办不成……所以能让我苟延残喘,就尽量让我苟延残喘!”
这……
“你什么都知道?”
拓拔清渊摇摇头,淡淡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知晓的便已知晓,不知晓的也会有一天知晓,而我知晓的便是换命!”
他能做的便也是换命,画魂画骨,取魂取骨,用他的寿命……做这逆天而为的事儿。
这天下除却他这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