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老头儿那双白眉毛抖了抖，“自然是为了老头儿我能够收到一个聪明伶俐又乖巧的小徒儿。”
边子期闻言，不由得怔了怔，给他做徒儿？
燕陌琛将她关上头的牢房里是为了让她破迷局然后见到老头儿给他做徒儿？
这……
为何要如此？
她拧了拧眉头，眼里闪烁着不解，口上却是道：“那要让你失望了，我可不乖！”
老头儿毫不犹豫的点点头：“我看着也不像。”
“那么……”
她才张口，话都未说完，老头儿却已继续言道：“可难得见着你这么个活人，老头儿也不在乎乖不乖了，只要比我那不孝徒乖一点便可。”
额……
敢情他已是铁了心要收她为徒弟了？
呵，她无声的干笑了下，她都不晓得他到底是何方妖孽，又岂会轻而易举的做之徒弟，更何况她压根就弄不懂燕陌琛到底是在盘算着什么，为什么是她，为什么……
他……她自还是信他不会害她，可她又不希望他什么都是瞒着，什么都是替她铺路，什么都是……这很好，她承认，可她又非常不喜欢如此人生，仿佛是一个布偶娃娃被主人扯着一根线，一步步地朝着主人铺好的路走着……
“你……”她抿抿唇，“我不做你徒儿。”
“什么！”老头儿几乎是暴跳如雷，那双闪烁着精明的眼眸里满是怒意，“你竟然敢拒绝老头儿我，你，你你你果然不乖！”
边子期看着他暴躁的模样，愣了愣，随后不由得大笑出声，清泠泠的笑声在牢中牢中回荡着，甚是清脆悦耳。
“你，你还笑！”老头儿瞪着她，非常不满的喝道，“燕陌琛那小子怎就找了你这么个不乖巧的姑娘，他眼光有毛病啊，这让老头儿我怎么教，怎么教！”
他一边说，一边背着手齐胡子瞪眼的在牢房中转来转去，几乎都能够将人绕晕。
她凝视着他，笑声渐渐收敛，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这老头儿似乎真的很有趣，可是……她直觉着老头儿要收她做徒儿并非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里头还有猫腻。
许是察觉到她探究的眼神，老头儿停下了脚步，幽幽偏头朝她看来，那眼里又闪烁起诡谲的光芒：“丫头，想不想知道燕陌琛那小子的秘密？”
想。
心中有一个声音毫不犹豫的响起。
但她口上却是不道一字，只静静地迎上他的眼眸，红唇紧闭，一言不发。
“算你嘴儿紧。”老头儿见她不说话，不满的轻哼了声，“今儿个老头我心情好就告诉你一点点，那小子跟边家大姑娘有一腿！”
边家大姑娘？
这……好像说的就是她吧？
她跟燕陌琛的确有一腿。
但是他也没必要当着她本人的面说这个并不是秘密的话吧，还是说这老头儿并不知晓她是边子期？
仔细想想似乎是不可能，以他的能力大抵早就听到先前上头发生的事儿。
那为何……
“好奇了？”老头儿对她挑了挑白眉，“老头我就知晓你们姑娘家家最喜欢听帅小伙的八卦了。不过……”
“不过什么？”她故意顺着他的意思，她倒是想要看看他究竟是藏着什么猫腻。
“不过想要听这个事儿，还是需要贿赂贿赂老头我。”他笑着言道，那白白的眉毛不停地抖啊抖，甚是有趣，甚至让她有种想要上去抓一抓的冲动。
边子期似恍然大悟般的点点头：“原来是需要好东西，老头儿，那这八卦我还是不要听了。”
“你你你……你太抠门！”老头儿似完全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个神转折。
“不不不，”她对他摇摇头，“老头儿，你都说了，这掉入这牢中牢的人和物都是你的，那我又何来宝贝送给你，你说是不是？”
……
老头儿似沉默了会儿，可那双眼睛里却是再次闪烁起诡谲的光芒：“丫头说的极是，你哪还有什么宝贝，连你都是我的，我要怎么玩就怎么玩。”
说话间，他身形一闪，似一阵风一样的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边子期愣了愣，还不等反应过来，却发现自己已是动弹不得，这……她倏地蹙起眉头，眼眸里有一丝戒备的神色一闪而过。
“小徒儿，你要乖乖的，呆会为师说什么，你就跟着说什么，你要是不说……”他阴森森的笑了笑，手轻轻碰触了下墙面，似在上头划了几下，前边墙上便是凸出一个半透明的巨大盒子，那盒子里竟是密密麻麻吐着红信子的毒蛇，“它们会过来给你挠痒痒。”
看着那些条毒蛇，她顿时头皮发麻，这……要不要玩这么大的，这天底下哪还有人这么强迫人做徒弟的！
燕陌琛啊燕陌琛，您老太能折腾人了，她这条小命要被折腾完了！
老头儿瞧着她无奈的模样，苍老的容颜上流溢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小徒儿，一定要乖乖的。”
乖，怎还可能不乖！
一条蛇，不怕，两条蛇，也不怕，可是这么大一群，就算她不会被毒蛇咬死，也会被这些冷血动物爬过身子时那冰凉的触感给惊得吓死！
他见她那么乖的点头，表示非常满意，便又让那些毒蛇回了墙壁里，而后他指着墙上那些奇怪的线与图形一一而言，每讲一句，他都会让她重复一句……
牢中牢，灿若白天。
若非牢头送来饭菜时留下的暗语，她压根都无法知晓究竟过去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