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乐无忧仍然劝服不了自己。这么多年,自己带着月白,苏默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和支撑。若是连这点儿支撑都没有了,乐无忧真的怕自己会崩溃。
“白儿!别乱跑!”
乐无忧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用一条白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将乌黑的秀发绾成如意髻,仅插了一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脸上薄施粉黛,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
过了这五年,乐无忧愈发的稳重成熟了。身为天下第一楼的楼主,乐无忧周身都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慑力来。
此刻威慑力正一脸温柔的瞧着跌跌撞撞往客栈之外跑的安月白,轻声呵斥道。
“月白真是越来越可爱,越来越帅气了!”
醉音坊的几个小姑娘特意从隔壁过来,聚集在自己,就为了瞧一瞧安月白。安月白似乎特别不喜欢这种场面,正冷着一张小脸儿,奋力的试图冲破姑娘们的包围,朝客栈外冲出去。
这安月白,真是随了安苏默的性子,不近女色,还一副冷冰冰的冰山脸。这么多美女来瞧他,他都不为所动。
“啊!”
安月白只顾着奋力往出跑,好不容易挣脱了美女们的包围圈,小小的个子正踉踉跄跄的跑着,忽然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安月白蹲下身子,吃痛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愤恨的抬眼一瞧,被撞的人,赫然是自己该叫一声叔叔,但是他总是让自己叫他哥哥的戴明朗。
“白儿,哥哥来看你啦。你看看这是什么?尚方宝剑!喜欢不喜欢?明朗哥哥特意从一边儿的集市上给你买的!”
此时此刻的戴明朗,手中拿着一条晶莹剔透的冻鱼,兴奋的朝着安月白挥舞着。
安月白满头黑线。
这个怪叔叔,每次一来,就捏着自己的脸又搓又揉的。还总是拿些怪东西逗自己。真是的,以为自己不认识那是什么东西吗!??还有一点就是,觉得他对自己的娘亲,似乎有什么不轨的想法。
“你够了!”
安月白朝着戴明朗怒吼一声,转身,冲破姑娘们的包围圈,直直奔着二楼房间跑了过去。
“月白真是越长越像安苏默那个面瘫了。哎。想逗逗他玩儿,都不给我面子。”
戴明朗将手中的冻鱼交给店里的跑堂之后,便随意的坐在了椅子上。姑娘们瞧见戴明朗过来了,更是羞涩不已,一个个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上,花痴的望着戴明朗的侧脸,小声的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她们以为乐无忧和戴明朗两个人不知道,其实两个人都听的一清二楚。无非就是什么,戴明朗多帅多帅啊,是不是和楼主有一腿啊之类的无聊八卦了。
玉儿出来,瞧见那些姑娘们不干活,一个个的在这里闲聊,怒吼一声:
“都回醉音坊去!还想不想要工钱了?”
玉儿一出手,那些个小姑娘们便纷纷怯怯的离开了醉霄楼,回醉音坊去了。
“玉姐姐,月白在楼上,你帮我照看照看他。”
乐无忧温柔的对玉儿说道。
“是,姑娘。”
虽然两个人表面上恭恭敬敬的,其实私下里两个人的关系极好。尤其是经过这么多年的相处,两个人简直要好的如亲姐妹一般。
“哥哥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乐无忧坐在椅子上,随手拿过桌子上摆放着的茶杯茶碗,倒了两杯茶,自己喝一杯,另一杯,递到了戴明朗的手中。
“他,还在找你呢。朝中的大臣们都劝他,是时候该立皇后了。可是他就是不听。死守了这么多年。也真是犟的很。”
戴明朗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
“是我对不起他,不吭一声的就走了。”
乐无忧叹了口气,道。
“你若是不这么做的话,他会放了你?自古以来,帝王都是薄情寡义之人。为了江山社稷,什么都可以舍弃。他这么多年一直在找你,也不过是因为没有得到你,心有不甘罢了。无忧,你可千万不要被他给蒙骗了。”
戴明朗淳淳教导着乐无忧道。
“嗯。无忧自然不会。你今儿个怎么有兴致来看我了?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要跟我说?”
乐无忧忽然想起,戴明朗已经半个月没来自己这醉霄楼了。现在忽然这么过来,一定是有什么发现要跟自己说了。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最近发现,魔君有些不对劲。他以前从不涉足人间的。现在竟然有些蠢蠢欲动,将苗头对准人间了。我前些日子在街上,便已经遇到很多个浑身散发着妖气,伪装成人的小妖了。”
戴明朗担忧的瞧着乐无忧,说道:
“这几天你先别出门走动,等我查探查探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你忘了我的身份是什么了么?”
乐无忧正色道:
“白儿已经磨了我好几天了。再过几日,便是灯会了。灯会的那三天,烟火辉煌的,想必也不会遇到什么。我已经答应了白儿要去的。我不能食言啊。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保护自己和白儿,我还是可以的。”
乐无忧笑着对戴明朗说道。
“可是……我还是不放心你。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