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皓月当空,没有城市里璀璨霓虹灯的争辉,夜空的星光点点斑斓,预示着明天将是一个好天气。 在这片星空之下,连绵起伏的山脉就像是地龙在地底穿行时拱起的泥土一样,在大地上四下蔓延,一眼望不到尽头。
无数的树木,聚集在一起成了树林,也有树木稀疏的地方,露出了低矮的灌木植被,就好像长了癞子头一样,实在是不美。
树木茂密的地方,繁盛的枝叶遮挡住了洒落的月光,遍地的野草灌木遮住了地表,看不到可以行走的路径。群山深处,不时传来怪异恐怖,咕咕叫的鸟鸣声;四周草丛之中,高低起伏的虫鸣连绵不绝,应和起来,犹如一曲大自然的交响曲。
在这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树林之中,一道光柱骤然刺破了黑暗,横扫而过,在树枝树干上留下瞬间的光斑,来不及细看,便已消失不见。不久之后,远处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生物在灌木之中穿行。
很快,光柱再次出现在视线之中;一个人打着强光手电,照着身前一两米远的地面,在这片人迹罕至的树林之中行走。在他身后,还有另外四人。五人列成一队,提着强光手电那人领头带路,右手还拿着一把一尺多长的砍刀,不时用刀背将拦路的树枝树叶拨开,不让它刮到脸,但他却并不砍掉。
而跟随在他身后的三人,肩上手上或多或少的挎着或提着行李包和四四方方的箱子。这三人比较辛苦,就算有横出来的树枝树叶,也因为双手没有空闲,只能任由它们划过脸颊和脖子。从三人满头大汗,略微吃力的表情来看,显然这些行李包和箱子的份量都有些重,加上又要在没有路的山上行走,所以体力消耗的有些大。
除开这容貌陌生的四人之外,第五个人;也就是在队伍最后的那个人,赫然就是当初在农舍被白牡丹击败,然后诱惑委派了灭口任务的赵谦。
此时的赵谦,和当初在农舍时的模样并无二致。
他走在队伍的最后面,一手拿着强光手电,另一只手同样也提着一个有些笨重的箱子。他在这后面,一是断后,二也是抹掉可能被人追踪的痕迹,所以时不时的会停下来,在地上摸索什么,然后在起身前行,可就算如此,和前面的四个爬山爬的气喘吁吁的人相比,他的表情也依然显得十分轻松,手中的强光手电一直只在脚下不到一米远的距离扫动,从不照出太远,以免被人发现。
一行五人,在下午太阳还未落山之前进的山,到现在已然是夜晚,却依然还未到达他们所要到达的目的地,仍然在艰难跋涉,绕着无路的山坡前进,从一座山,爬到另一座山;上了山,再下山,还要淌过一条浅水河流,到对面的山上去。
就这样,一直走啊走,也不知过了多久,期间五人休息了一阵,再赶路时,领头带路的人也换了一个。就这样一直到月亮渐渐偏西,五人才进了一个山坳里。领路之人用手中的砍刀将山壁上的一些藤蔓给拨开,露出一个狭小漆黑的山洞,让身后的三人先进去,然后自己才进,到最后,就只剩下赵谦在外面。
就算是在这深山老林里,赵谦也依然十分谨慎,他关掉了手中的强光手电,漆黑的夜色成了他的掩饰,令可能有的跟踪中无法看到他,但他的视线,却能借着一点光亮,看清周围十多米的距离。他停留在山壁前,左右四下张望了一下,直到确定无人跟踪之后,这才转身拨开山壁上垂落的蔓藤,一头钻了进去。
山洞不大,但很深,赤露在外的石壁凹凸不平,长满了青苔和一些不知名的小蔓藤,一些狭缝里还有顽强的小草和芨芨草长了出来,十分茂盛。这样的情形只在洞口一段才是如此,而更深处,山壁就显得更加平整一些,明显有人工凿锉的痕迹。
往洞里走了四五米远,一个拐角十分突兀的出现,面前出现一个只有一米多高,只够一人出入的山洞。赵谦钻了进去,进了一个隧道。
这隧道越往里走越宽,人也渐渐能伸张了身子,直到眼前豁然开朗;一个一人多高,足有三十多平米的空间出现在眼前,才算是到了尽头。
这个山洞,明显是人工凿锉的,壁面比较平整,一些地方有凹陷进去的小洞,里面点着蜡烛,照亮整个山洞。山洞内左角正对着隧道的地方,摆放着五张椅子和一张简单的木头圆桌,另有一口用铁架架着的小铁锅,摆在距离隧道更远,更里面的地方。小铁锅围着几块石头,里面有木材烧尽之后残留的灰烬,显然这是几人做饭的地方。
先赵谦一步进来的四人已经在山洞内点亮了蜡烛,用肩挎着和手提着的几个行李包跟箱子都堆放在圆桌边。爬了几个小时的山,肩上手上又挎提着十分有份量的物体,几人都是累坏了,一个个都坐在椅子上休息,不愿起身。
赵谦进了山洞,扫了眼几个同伴,然后将手电挂到墙壁上的铁钉上,这才走到一个箱子前蹲下。这是一个密码箱,外壳虽不是金属,但却比金属更加坚固,而且能抵御从三四米的高处掉落下来时的冲力,以保护里面的物品。
他研究了一下,也不见他手上做什么复杂的动作,只是朝着密码锁的部位用大拇指一按,被按的部位便发出一声脆响,整个凹陷了进去。
听到这个声音,四个坐在椅子上休息的人都一下坐直了身子,一个个朝这边望了过来。赵谦用手指抠掉凹陷进去的那一块部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