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被攻破的消息传播速度极快,不过一天时间就传到了北方管亥的控制区内。
看着眼前的传令轻骑,关羽怒发冲冠,一把将手中的丝帛甩在了地上。
“速去传三将军与沮军师前来!”呼喝那颤颤兢兢的士卒退下,关羽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
郯城被楚军攻破,这对刘备军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本来刘备的要求就是夺取郯城,稳住徐州上层,好徐徐图之。可现在陶谦已经死了,徐州上层之中的陈家父子与曹豹都投靠了袁术,而作为直系亲属的陶商、陶应二人不知所踪,连糜竺的影子都没了,还谈什么连陶抗袁。
等了一会儿,张飞与沮授便从帐外联袂而入。二人看着帐内关羽不慎打翻的案几,脸上都有奇色。
“二哥你这是?”张飞知道关羽不是一个轻易会动气的人,看到关羽本身就红的脸因怒气蓬勃显得更加红了,于是问道。
“郯城被破,陶谦身亡,你说我能不生气?”见问话的是张飞,关羽收敛了自己的脾气,沉重的说了一句话。
“什么?郯城被破,陶谦死了?那……我们……”作为此次出兵的主要目的,救援郯城已经失败,张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支吾几声,却说不出个所以然。
“敢问二将军,郯城是怎么破的?糜竺的人呢?可有陶谦后人逃出?”听到关羽的话,沮授也很震惊,不过先前他就想过会有这种可能,有腹稿在身,也不慌乱。
“那徐州陈登父子二人投靠了袁术,半夜打开了郯城城门。至于糜竺,我现在也不知道他的位置,陶谦的两个儿子不见了!”关羽耐着性子回答完,盯着沮授默不作声。
“原来如此,是陈登父子投敌所致!既然糜竺逃走了,陶谦的两个儿子又不知所踪,那么我想,他们一定是和糜竺在一起,逃出了城。”沮授略一思考,便肯定的说道。
“有什么根据吗?”沮授对他的话很肯定,但关羽却是不信。兵慌马乱的,又是被突然袭击,想要逃走,很难。
“糜竺的糜家作为徐州有名的大家族,肯定有自己的渠道逃跑,这是世家豪族的惯例。那文聘的军队不过数千,步卒极少,马军搜索城池空间极小,要逃出城池,还是很容易的。糜竺亲厚刘使君众人皆知,所以他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投敌,我料想他是带着陶谦之孙逃出了城,现在定然在往北方赶。”沮授解释了一下,忽然顿住。
“二将军,速去派人搜寻他们!他们慌乱出城,带的人定然不多,如今郯城以北是黄巾控制区域,混乱无比,一个不好,他们就会出事的!”想到糜竺等人若真个北上了,那无人接应的话,遇到黄巾糜竺他们就死定了。
被沮授这么一说,关羽也回过了神,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关羽不敢赌,立刻传令,分出了3000的军卒分散南下,搜寻糜竺等人。
等关羽做好安排,沮授接着道:“二将军,如今郯城告破,我等出兵救援已然失败,楚军掌徐州,对我军不利。加上那陈登、曹豹已经投靠袁术,必然会宣扬徐州已纳入袁术治下,我们需要应对。”
“请二将军下令,让士卒宣扬,陶谦手书,推举刘使君为徐州牧,广传徐州。”说到这里沮授停了一下,似有所思。
“陶谦颇得徐州民心,最近并阳、临沂一地爆发瘟疫,这个消息还没有传出多远。既然是楚军攻破郯城使得陶谦身亡,那我们为何不说楚军击陶谦,致其身死,上天不忍仁德之人遭此厄运,特将下瘟疫以示惩处,从而损耗楚军在徐州的民心,增大他们夺取徐州、控制徐州的难度,为我等争取时间呢?”
说完之后,关羽若有所思,沮授心中暗笑不已。先前故意传播瘟疫一事做得虽然隐秘,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万一有人推测出来,是刘备军搞的鬼,这会给刘备军和沮授最为致命的一击。
只要将瘟疫的发生联系到陶谦身死上,众口铄金之下,别人即便怀疑是刘备军搞的鬼,也没办法推翻先前的传言,如此一来,沮授就可从这件事中脱身了。
“好!败其民心,那楚军必然要耗费大量的力量在稳固民心身上,北上威胁青州也就会推迟很久。既然沮军师提到了瘟疫,那我看不如……”关羽听了沮授的话非常开心,很认同他的观点。
听到沮授说起瘟疫,关羽情不自禁想到了最近并阳每日驱赶出城的沾染瘟疫的人,这些人染病之后,大多倒毙在城外。沮授所言是楚军杀死了陶谦使得天降瘟疫,那若徐州瘟疫只在刘备军攻打的地方流传岂不是使得流言不攻自破?
想到这些,关羽就想说出欲将染病的黄巾驱赶到南方地区,引起瘟疫的大规模扩散,如此一来,便坐实了流言。不过使用瘟疫这种天灾害人,着实有伤天和,关羽还是没有明说,准备私底下去操作。
沮授三人商议了半个时辰之后,议定计略,当下分散开,开始布置起来。
接到陶谦身死消息后,除了刘备军有了动作,在并阳的臧霸也没有闲着。
自从并阳出现瘟疫感染之后,管亥一直在头疼该怎么办,但瘟疫乃是天灾,无色无味,传播的速度极为迅猛。即使管亥已经按照以前扬州发布的治瘟之法做了,但收效还是不大。
特别是最近,在并阳的井里发现了死人的尸首,让管亥觉得,并阳乃至临沂的瘟疫都不是自然发生的,而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不然以管亥迅速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