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李自成就在樊城的城头上。他微笑着看着孙传庭的部队退却,看着一辆辆的箱车被击毁。
“呵呵,”李自成笑着说道:“这箱车可比咱们的土车差远了,木头怎么能挡得住炮弹呢?这孙传庭也是不长进,还弄出这个东西来。”
刘宗敏也是笑着说道:“就是啊,这东西看着不赖,可是不实用。看来李岩还真是守信誉,孙传庭从河南来,都没有指点一下他。”
李自成也是满意的点头:“嗯,不错。要是这么说的话,这次孙传庭就死定了。哈哈哈。”
他这次过河来樊城亲自坐镇,也不算有什么危险。城外有羊马墙,背后还有田见秀随时增援安全的很。在城外弄羊马墙的主意是史进才给出的。李自成等人一听就想起来了,李岩的地盘儿中有不少寨子就有这种东西的。架上火炮,配上弓弩,不管是谁来了也得付出不小代价。
而他们现在火炮、弹药、弓弩、箭矢这些都不缺乏。他们来湖广的时候,左良玉跑的慢了些,被他们抢了好些辎重船,得了不少火药箭矢。攻下襄阳、承天还有周边各府县,也弄到了不少火炮。所以这次孙传庭来进攻,就是一头撞在了铁板上,自寻死路。
“李过他们也应该快来了吧?”李自成问道。
刘宗敏点头:“信鸽昨天就放出去了,最多明天就能把孙传庭围上。”
自从上次在鄢陵射下一只信鸽之后,李自成等人就决定学习这个东西。他们现在对李岩的东西很敏感,凡是李岩那里有的,他们都要弄过来用上。所以现在史进才的地位提高很多,被封为中营果毅将军。
不过信鸽是要训练的,要时间,所以他们在湖广站住脚之后,就在各地开始训练信鸽。还有他们的炮车也终于做出来了,装上前车,套上骡马,移动起来确实是快了很多。因此这次他们对李过等人的速度,还是很期待的。
而此时的孙传庭却浑然不觉,还在严肃军法呢。他请出了尚方剑,挡着全军的面,斩了两个把总,一个千总。
“不听号令,擅自后撤,本督师绝不宽待!”孙传庭大声的训话:“陛下赐下尚方剑,参游以下先斩后奏!就算是副将,总兵,不遵号令,本督师也一样立斩不赦!”
下面的兵将们都是静悄悄的,没有人敢说话,也没有人愿意说话。他们都知道,樊城这种防御体系,要是强攻的话,伤亡必定惨重无比。本来这种情况下围困比较简单,可是偏偏汉水南岸就是襄阳城,两城还有浮桥相通,他们围城就没有意义了。
孙传庭见兵将们都噤若寒蝉,知道效果已经达到了。于是下令:“两刻钟之后,继续进攻!无令后退者,皆斩!”
很快,官军就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这次他们不但用火车掩护,而且在火车不能行进水田里也趟着水向樊城冲了过去。
后面的战鼓咚咚的响着,士兵们举着盾牌,呐喊着冲了上去。即便是在火车后面的步兵们,也在军官的催促下越过火车,快速的向前冲去。
此时流贼们并不慌张,他们的火炮继续发射着弹丸,而在稍后面的虎蹲炮已经准备好了。等官军进入六十步之后,虎蹲炮就开始了发射,一枚枚开花弹官军炸死炸伤。
在羊马墙后面待命的弓弩手们,则是在头领们的指挥下开始发射箭矢。弩箭还有羽箭密密麻麻的飞出去,让冲上来的官军没有躲避的空间。
官军被霰弹打,被开花弹炸,被箭矢射,他们手中的盾牌有的被打碎了,有的摔倒之后不知扔到哪里去了。他们中只有极少数人身上穿着扎甲,其他人不过是把冬天的胖袄穿上,来让自己稍微能感到安全些而已。
陕西的边兵经过了前面几年的数次溃败之后,不论是士兵还是铠甲器械,都已经大不如前了。陕西的精锐士兵,现在正在官军的对面,或者向官军发射着箭矢和弹丸,或者等待着之后的近身拼杀。
所以此时在流贼各种远程兵器的打击下,官军伤亡惨重。他们只不过是刚能吃上饭而已,自然没有拼死作战的心思。此时距离流贼的羊马墙还有四五十步呢,他们就不约而同的向后逃跑。
而此时,后面的火车才推进到一百步而已,弓箭手们不过是刚刚列阵,还没有向流贼发射羽箭呢。
“督师,伤亡太重,还是撤回来吧。”白广恩看着流贼的火力展示,有些胆怯的建议。
他们站在瞭望塔上,自然看的清楚。孙传庭不满的说道:“下次再攻,就不会伤亡了吗?!一鼓作气的道理,你应该懂!”
“可是兵士们已经退下来了,再逼迫反倒可能酿成大祸。”
孙传庭咬牙,下令道:“放箭!向流贼放箭!不能让他们这么轻松的杀伤我的军兵!”
一会儿之后,官军的羽箭从天而降,终于给流贼造成了一些伤亡。而那些逃回来的官军,看到后面的同袍给他们提供掩护,也很是感激,他们愤怒和绝望的情绪也终于不再那么强烈了。
在城头上的李自成,他看着溃退下去的官军,独眼中有很多复杂的东西。有高兴,似乎又有些怜悯和愧疚。
“当初,咱们和李岩打的时候,兄弟们也是这么被杀伤的吧?”李自成有些忧伤的问道。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老兄弟们都不愿意和李岩作战了,在只能被动挨打而基本没有什么反制手段的情况下,确实是让人感到绝望。
刘宗敏突然笑了,说道:“比他们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