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汐再见邢狂的时候,是工作日下午两点,邢狂依然用谈论工作的事情,将她给约了出去。
接听他电话的时候,子汐就觉得头痛。
但她还是去了,谁叫她现在负责的就是这个项目呢?公司似乎很是看重,将她手里面的其他项目都给调离了,唯独给她留了这一份儿。
子汐知道是个大项目,上头重视是应该,但是非要让她去面对她的前夫吗?公司那么人才济济的,叫别人也是可以去的呀。
所以她在去见邢狂之前,先去见了苏里。
一进苏里的办公室,子汐就问苏里:“苏里,你是故意的吧?”
子汐那么没头没尾的质问,让苏里很是奇怪:“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
子汐将手中的合同往苏里的面前一放,然后对他说:“为什么这个项目一定要让我去?”
苏里瞥了一眼合同,然后很是平静地回答子汐说:“因为你去最合适。”
“最合适?”子汐诧异,她没有想到,苏里能够给出她这样的答案,她觉得这样的答案挺扯的。
“最合适?我去最合适?”她很是生气地问:“你为什么会这么说?”
“子汐。”苏里的嘴角扬起了笑容,他说:“你是最了解邢狂的人,所以要拿下这样的项目,当然是你最合适了。”
理由还算能够成立,可是要让她去面对她的前夫,着实是有些尴尬的。
见她生气,苏里安抚道:“好了,你就别生气了,你如果真的不想要去的话,那么,我可以让别人去。”
苏里拿着电话听筒,一副就要换人的架势。
子汐焦急地凑了过去,摁掉了他的电话,然后对他说:“我去,我这就去。”
拿着合同,她迅速地离开了苏里的办公室。
和邢狂,为什么还会这么剪不断理还乱,但是在出公司大楼的时候,子汐想到了她之所以留下来的原因。
是因为,苏萌。
因为苏萌,所以她留下来了,她总觉得,不放心苏萌和邢狂在一起,总觉得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事情。
那是一种女人的第六感预感,她预感很是不好,很是不安,虽然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好,到底哪里不安。
说不上来,但就是觉得不好。
邢狂坐在子汐的对面,安静地盯着她,不说一句话。
他的目光就像是要将她给看出一个洞来似得,子汐很是尴尬,他不说话,她也就没有开口。
他们就那么沉默了将近十分钟,子汐在想,那不是在浪费时间吗?
她将合同丢在桌上,问邢狂:“你今天是想要和我谈合同的事情呢?还是不谈合同的事情?”
邢狂用手撑着下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便你,你想谈,那就谈好了,你不想谈,那也行。”
听着他如此言语,子汐真想给他一巴掌。
什么叫她想谈就谈,她不想谈就不谈呢?看邢狂那副模样,根本就没有将这次的项目给当回事儿。
那一刻,子汐甚至在觉得,邢狂就是打着合作的旗号,以此来接近她的。
虽然这么想是有那么一点点自恋的了,但是她的心里面却有着一种莫名喜悦的感觉,当然那感觉只是一瞬间,她很快就给压制住了。
子汐伸手过去,将子汐给捧在了手中,对他说:“上一次,你也没有提什么意见和要求,我见合同念给你听一下,你如果有什么要求的话,你尽管提。”
邢狂不说话,子汐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唱独角戏一样。
她拿着合同念了起来:“甲方……”
对面的邢狂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吃着蛋糕,喝着咖啡,俨然就没有在工作状态,子汐才念了几个字儿就给顿住了。
她将手中的合同径直丢在桌上,目光冷冷地冲邢狂的方向给砸落了过去。
邢狂冲她微笑,然后对她说:“你继续念呀,我都在听着啦。”
但是子汐却觉得,他根本就没有心情去管合同的事情。
索性,就不和他谈合同了,反正要跟一个项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子汐将合同径直放在了包里。
看着她的举动,邢狂很是诧异:“不谈合同了?”
“邢先生心思不在这里,等你心思能够放在合同上的时候,我们再谈。”子汐语调冷冷地回答他。
一听她的话,邢狂就觉得挺有趣的。
他伸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子汐,问她:“那你倒是说说,我心思不在这里,那在哪里呢?”
邢狂冲子汐笑,笑得特别地邪恶,让子汐十分地不舒服。
她伸手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感觉一阵阵发冷,本来就知道来见邢狂之后,合同的事情未必能够搞定,她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在见着他之后,才发现,就算再怎么地有心理准备,也敌不过他那双眼睛。
子汐叹了口气,握着咖啡杯子,她想找个话题和邢狂聊聊,用这样的方式来缓解此时此刻的尴尬。
“苏萌最近怎么样?”她的话题倒是挺直接的,出口之后,都将自己给吓了一跳。
很难想象,有一天,她会和邢狂坐在咖啡厅里面,心平气和地去谈论苏萌。
她提起苏萌之后,邢狂终于是将他那副吓人的表情给收敛了,他板着脸,冷冷地说:“就那么样呗?”
“那孩子呢?”邢狂兴趣缺缺,但子汐却是充满了兴致,她欣喜地问邢狂:“孩子过几个月就出生了,苏萌的肚子应大气来了吧?你有没有经常带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