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落音凄然一笑:“也许是夫妻间心有灵犀吧。”
“或许。”
“好了。露琪亚,你到家了。”
朽木家的大门,那红漆依旧刺眼夺目,装点着这个豪华古老的家族。
“落音姐姐,不进来坐一会吗?”
“不了。我各个还在等我呢。明天见。”
她飞身踩上街道墙壁,反身一跳,跃至墙头,瞬步飞奔。黄昏的天空一角已被金黄橘色的火烧云布满,迎面而来的空气沾染着夜色的清冷,化作成晚风随即呼啸的离开,带走了她无法说出的心语。
如果可以,我也想点一盏灯,只为等你回来。
黄泉森林,长夜将至。
玉察觉到妹妹,今天自回家后就很奇怪?似乎一直心有所思,愁眉不展。
尽管她像以往那样,欢笑着回家,和他俩拥抱。可把胡椒当盐在锅子里乱撒;将醋瓶给哲斟酒;用鸡汤浇花田;吃完饭后,再拿着空碗问:“我吃过饭了吗?”,相信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行为。
“我很好,就是今天很累。”她掩饰。
“那早些睡吧。”
梳洗完毕,换上了睡衣的落音倒在床上,可翻来覆去就是难以入眠。
眼前,尽是清俊的身影晃来移去,像是深深刻在脑海里。
邪恶!邪恶的思想!落音在心里狠狠咒骂自己。
睡啦睡啦……
想见他的呼唤,融入血液,一次又一次冲击着胸口,如同涨潮的海水,不住的拍打海岸。
她在睡床上辗转难耐,一翻身就看到明亮银白的月光悄然爬上她的枕头和床单。一切都附着了柔和的冷意,世界仿佛寂静无声了。
那个男人的气质,正如这道月光,泛着清冽无边的冷意,可阻止不了别人会被其吸引。
呵呵,究竟是自己太想他了,还是连这天上的月亮,真的染上了他的气息?
她伸手到月光下,想把月光握在手中,可收拢的手指只感到空气的冰冷。摊开手,月光又重新出现在掌中,照得每一条掌纹都那么清晰可见,落音忽然有想哭的yu望。
有些东西,她得不到,有些东西,正因为是她,才得不到。
带着清醒的理智她披上衣服起身,运起轻功在林间穿梭,离开了黄泉森林。
乘着明亮月色下的清风,就像飞蛾扑火,纵使死亡亦不惧。
现在都半夜了,他也该回去了,去了估计是扑了个空何必去呢?嘴巴里是碎碎念个不停,可脚步没有任何迟缓。
各种高的低的屋檐,自脚下飞速后退。沉睡中的静灵廷像本闭合的史书,隐藏了多少或惊心动魄或勾心斗角的故事。她遵循着月亮的轨迹,潜进夜色中,逐步接近十三番的队舍。
当远远看到六番队办公室的灯还亮着,犹如黑色峭壁上的一座灯塔,落音脚一歪,险些跌下墙来。
这块木头!他会不会照顾自己啊!落音简直气的不行了!
小心的收敛起灵压,只用轻功,悄悄的落距离窗户十几米远的树枝上,屏息凝神。
鹅黄的台灯,照耀出的温暖色彩填满了整间屋子,将夜的冰冷隔绝在外。白哉翻阅着一页页的文件,随时提笔写上几句,白雪似的纸张上黑色的墨汁延展开去,让白与黑区分得分外明显,犹如他本人。
黑白分明的人大都寂寞。
可他孤独嘛?呵,墙上的黑影,桌上的灯光,窗外的明月,何来孤独……
丝丝凉意随着月光,缓缓侵入衣裳,宛如夜的气息,毫无防备。落音不言不语的蹲在树枝上,安静无声的注视着窗户,像只巨大的猫头鹰。
心跳得不是很快,却是有力的搏动着,她知道,窗内有个心一直念念的人。
窗户上的玻璃在月光下反射出幽白光亮,迫得落音无法看清里面的人,而且也许办公的桌子不在窗沿下。
连人影都看不到,唯一认定的只有那一直亮着的灯光。
幻想了好几次自己跳下树,冲进办公室,夺过他的笔一摔,冲他吼:“够了!工作狂先生,现在几点了,你该回家啦。”
想来想去,无法幻想他看到自己的无礼时,会是什么表情。
于是,她宁可呆在树上干等,也不愿冲进去。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风雨沙沙声。
下雨了。白哉转头望了望窗户,窗外的明月已黯淡,尸魂界似万灯具熄,唯一的亮光来自眼前的台灯。
他扭亮了灯光,驱逐黑暗,翻起下一页纸,提笔落款。
雨声沙沙一片,转而又变哗哗一片。彻底陷入到无月的黑暗中的静灵廷在恐怖的雨雾中蜷缩忍耐,屋顶和树枝被雨滴敲打出连续不断的音符,落音还在树上,任由雨打湿她的长发,她的衣衫。随风更刮来一股凄凉的水雾,迷蒙了五官。
即使冷到骨头里,她也在等,等窗里的灯光熄灭。
树干变得湿滑起来,落音觉得冰冷沿着血管透过四肢,进入了身躯里,手指抚mo过冻得冰冷的唇,想起了他醉人的吻。
在被月光浸润的朽木家花园里,她和他的吻,抛弃了世俗的观念和约束,彼此的心没有了隔阂。
事后反复想想,她总觉那不会是个梦,应该是真实的。
他当时为什么要那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