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睁着澄明娇媚的大眼,可怜巴巴地凝视他,长睫忽闪,充满哀求、企盼和无助,瞳仁里仿佛有湖水在游动,能将人生生沦陷进去。
那天回家后,她睡得像头小奶猪一样的疲惫模样,他还记得清楚。
她软萌萌的恳求,让他心底就像绵风袭来,拂了一把。
该死。
他深黢眸仁一闪,一向自持的自己,居然会在这小女人的哀求下把持不住了。
嘉意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答复。
沉默片刻,霍振旸托起她的下巴,唇角一勾,露出几分谑邪:“噢?真是为了尝尝当明星的滋味?还是为了让家人认出你,来找你啊?”
真可笑,刚刚一瞬间,居然还差点被她的楚楚可怜打动。
她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想用这照片做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
她呆住,这个男人,为什么别人的什么心思都能看透!
她避开心虚的眼神,嘟起嘴辩解:“没有。我真的是舍不得那些照片……想满足一次当明星的心愿。”
死鸭子嘴硬。
霍振旸就看她能装到哪一步,眼神一邪,骤然俯下头颅,距离她的脸不到两公分,长睫几乎撞到她的皮肤。
他的语气听似清淡,实则盛满挑衅:
“好,那就求我。”
这个大男子主义的死男人!
等她找到家人,离开后,一定狠狠回头吐两口唾沫到他脸上,求他?求他个鬼!
虽然这样想着,嘉意却抿着红唇,弱弱地再一次捉住他手腕,盯住他。
虽然再没有说话,但眼神中分明写着“求你啦”三个字。
这只小野猫,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眼神能把男人活活看得融化掉吗?
霍振旸被她看得忽然有些炽热,连车厢里的冷气都快压不住,却仍不想就此放过她。
“你求人的方式,就这样而已?”
男人的口气很惋惜。
那要怎样?让她跪下来磕头吗?
这男人,还把自己真的当成君主了吗?
嘉意死死咬着下瓣嘴唇,攥了攥粉拳。
女孩将自己粉嫩的的唇咬得苍白,小脸儿也因为矛盾而变得愁苦不堪。
霍振旸看在眼里,狭眸一沉,将她手腕一抓,向上提起。
“啊——”一声,嘉意还没惊呼出声,身体悬空,一屁股正坐下来。
“你做什么——”这个男人,是又哪根筋不对了吗?现在大白天的,应该也不会喝酒啊!
霍振旸桎住她的手臂,不让她乱动,凑到她小巧的耳珠边,嗓音沉沉:
“让我来教你怎样向一个男人求助。”
嘉意呆住。
他已抓住她的双臂,强迫圈住自己的脖子:
“……首先,你应该用眼睛看着他,其次,亲近他。求人时,连对方的眼睛都不注视,基本的礼貌都不懂,对方会答应你吗?工作这么久,连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
她又好气又好笑,只能双手抱住他脖子,挂在他身上:“这样行了吧!”
男人深褐瞳仁微眯,掠过不太满意的光泽。
她咬咬牙,拼了。
人都上了“贼腿”,还能怎么样?
豁出去了!她双手抱紧他脖子,身子朝前倾了几公分,声音如蚊子呐:
“霍大总裁,我想上杂志广告位,您大人有大量,满足我可怜的心愿吧。”
这样总该可以了吧?
妈蛋的,她以前绝对没做过这种丢节操的事!
算了,就当节操被狗吃了!
虽然昏睡时,他帮忙换过衣服。
甚至醉酒时,他还给自己洗过澡……
只是那几次,她的意识不清醒,并不觉得有什么,最多就是事后不好意思罢了。
此刻,却是第一次主动取悦他。
这个男人,宛如一个邪恶的魔鬼,让她不得已地去做完全破下限的事。
为什么感觉脸烫得快要爆炸了?
霍振旸一低眸,怀里女孩飞满彩霞的小脸蛋正落入眼里,顿时心情愉悦了不少,勾起她下巴:“这才是求人的正确姿态,一教就会,还不错。行了,上班去吧。”
依旧是命令式的口吻。
她回过神,脸色潮红着,飞快从他的腿上跳下来。
车门缓缓升开。
不过,他这是答应了?还是拒绝了?
凭什么啊,大腿不能白坐啊!
可嘉意也不敢多问,先下车。
车窗内,霍振旸望着女孩一步三回头的背影,正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
“大总裁,怎么样?还是决定撤下小甜心的照片?”电话那边,是塞缪的笑语。
停顿许久。
直到塞缪以为霍振旸那边信号不好没听见,“喂”了起来,才传来男人的声音:
“我会亲自选择几帧照片,你重新叫人送去杂志刊登。”
同意让嘉意的硬照作为广告样片刊发了?
转变好快!
那个小甜心,果然是他的软肋!
随便下楼来撒个娇说几句话,竟就叫一个唯我独尊、从来不会被人说动的男人改变主意?
电话那头的塞缪,差点儿连手机都掉了。
挂了电话,霍振旸俊朗清冷的脸孔动了动,牵得纤薄好看的唇角微微向上一扬。
*
两个小时候,霍振旸亲自选好的照片传到了塞缪的电脑上。
塞缪看得不禁苦笑。
原来还是有限制的。
霍振旸选的全是嘉意穿着很保守的照片,连胳膊和腿都没怎么露。
有几张甚至还用丝巾和太阳帽裹住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