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见到那个黑色的铜铃,熹微仿佛浑身不自在。她总是睡不好,总觉得窗前有人。因为那次事件,凤晨宫的侍卫便日夜守护,到处都有侍卫守着。禁军也加大的巡逻的密度,可以说连只鸟都飞不进来,更别说别的。尽管如此,熹微还是觉得不安心,为了安慰自己的娘,月蝶舞想带她去后山散心。
后山的宗祠也需要时常有人去上香的,再加上后山离皇宫不远,正适合。
在宗祠中上完香,母女二人站在前面的平台处看风景说话。
高处的风景向来独好,也让人心旷神怡。本有几分忧愁的熹微,随风带走,眼前银装素裹,大地上白茫茫的一大片,有着冬日独有的美感。只是这种美感很快就要被春天取代。
“娘,我瞅着你今日的心情好多了。昨晚睡得可好?”
“好。”熹微对月蝶舞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示意自己很好。
如此勉强的笑容,月蝶舞自然看不出来,没再多问。
“蝶舞,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学会用剑的?”
“五岁。”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那年的事情,我想起来都后怕。”
月蝶舞不明白,好端端的自己母亲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熹微从来不提这件事,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再看熹微那神色,月蝶舞觉得怪怪的。
自己五岁那年的事情,其实也不算什么。不过,也就是在那一年,她发奋的学习武功。那年年幼的自己差点死在劫匪的手上。
当时,那些劫匪在冲散微月山庄的车队的同时,把月蝶舞抱走。月蝶舞就像被人拎小鸡一样拎着,这些劫匪准备用她去换赎金。但当月蝶舞被人拎着的时候,月蝶舞自己的腰间拔出一把小刀,直接捅入坏人的腰间。她当场被劫匪扔在地上。在一片血泊中,她害怕又有点兴奋地坐在地上看着那倒霉蛋。
倒霉蛋不甘心还想再抓自己的时候,月蝶舞被后来的夙沙潋清救下,并牢牢地抱回怀中。看着她冷静的样子,夙沙潋清不由得怔住。那个时候,她只有五岁。夙沙潋清在那之后,对月蝶舞十分疼爱,不管什么事情,他都顺着她。
如今熹微再次提起这件事,想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月蝶舞还没开口,熹微的脸色忽然一沉。
眼前一花,熹微身形已经到了面前,淡淡梨花香传来,下一瞬月蝶舞已经被熹微拉起狂奔出数步,只听得身后嗖嗖风声连响,风声劲捷,熹微头也不回拉着她跑,月蝶舞在这个时候回头向后看,只来得及看见刚才两人站着的地方,齐刷刷插着一排羽箭。
熹微拉着自己女儿的手往前飞奔,母女二人身轻如燕,跑起来丝毫不费力气。身后的侍卫和荣哥还没来得急叫,不知道打哪杀出一堆黑衣人,生生挡住荣哥大叫,此时已经跑远的熹微和月蝶舞根本听不到。
“往山上走!”熹微一声低喝,牵着月蝶舞直奔不远处的山顶,以至于月蝶舞还来不及多想,月蝶舞知觉身后有什么人不依不饶追他们。逃命的时候,自己又不能回头。只能咬牙跟着自己的母亲跑,可她忍不住好奇,自己的娘虽然功夫没有自己的爹高,可也不至于轻功这么好。
“咻!”,一道飞羽箭呼啸割裂空气,深青的箭头狠狠旋转着,扑向月蝶舞的肩头!
跑到一半,不知道前面的熹微是怎么了。牵着月蝶舞的手一个用力,把月蝶舞打横抱了起来。这一下吓月蝶舞,自己的娘怎么还像小时候抱自己跑呢?有些奇怪,而这个怀抱实在有点奇怪,手的力度完全不像一个女人,反倒像一个男子的。
还没等月蝶舞多想,她的身子横开半尺,飞羽箭嗖地穿过她的衣袖,将衣袖撕裂,带着冰冷铁腥气味的箭头擦过手臂内侧,触觉滑腻像西塘边的泥鳅,恶心的要命。月蝶舞看看自己的手臂,幸好刚刚没有受伤。
衣袖一裂,什么东西掉了出来,此刻月蝶舞和熹微正仓皇逃命,也无暇顾及,眼看东西便要飘落路上,她心中忽然若有警兆,觉得好像有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正在发生,低头一看,将要飘落的是自己要命的锦囊,这个尽锦囊里面装着的就是朱液凤丹的药方,还尉迟家疗伤的独特丹方。这些东西,她为了保险,一直随身贴身带着。
这东西可是非常重要,此刻,她又不能叫熹微停下来,只好一边跑,一边握住了衣袖,不让这个要命的锦囊掉下来。
衣袖上的裂缝渐渐弥合,月蝶舞身上还是有东西掉了下来。被风带走自己的秀帕,那方秀帕飘飘荡荡地落在身后的枯草堆中。
熹微只顾拉着她奔跑,头也不回,两人直奔往山顶上而去,原想着山上开阔,而且今日是初一,后山皇城上的小庙上香的人很多。如果到达那里应该可以阻止丧心病狂的杀手,不想两人都不熟悉路,上山方向又不对,几番奔跑之下,竟然越走越偏僻,越走越崎岖,人更是一个都没碰着。
这个时候,月蝶舞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路上就算一个人没见到,也该有什么动物之类,也没见到。一股不祥的感觉顿时涌上她的心头。她四下张望,想要开口提醒自己的娘亲。
抬头往上看去,只见熹微下巴处,似乎有些什么东西透明。看上去像是什么东西你皮子,而那皮子下面,似乎隐约看到黑色的小点。
“前头没有路了!”熹微忽然停住脚。
月蝶舞稳了稳呼吸,把心中疑惑压下来。先观察四周,发现不知何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