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有着她所说的这两种想法。
郝宝贝面对着他，笑着问道：“那么，你能不能诚实地告诉我，如果你真的将当年我离开你的真相告诉我，告诉我一切当年发生的事情，那么，你接下来更希望我会有哪一种表现？”
他是想要她想起来呢？还是听完了故事之后，还是想不起什么来？
唐烈：“我不知道。”
他诚实地说道。
答案就是不知道。
因为他的心底，也是很矛盾的。
想要让她回想起来一切，但是，那些事情，必定会让她再度陷入痛苦的深渊里；不想让她想起了，他就又只能一直都是她的陌路人一般的存在着。
被最心爱的女人遗忘了，真的是一种很深沉的悲哀。
当然，他想要让她记起来，也并非是奢望她的爱情。
因为，她……
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已经很难再对他有感情了吧！
曾经，她是那么决绝地告诉他，不要再找她。
“既然就连你自己也不知道，那么就应该让我们一起来揭露这个关于记忆的谜底……无论是哪一种，至少，我们不会止步不前。”郝宝贝一脸坚决地看着他，“是你邀请我来的，所以，现在你应该告诉我，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烈看着她。
半晌。
“当年，你怀着身孕，我们的孩子没多久就能够出生了，那个时候……”
唐烈还是选择了告诉她真相。
夜色，越来越深沉。
不知道是为晚间的风越来越寒冷了，还是因为有些寒冷，从内心地散发了出来。总之，郝宝贝觉得，自己体内的寒意，越来越深了。
“唐烈，我不会原谅你。”在故事的末端，她听完了，语气很淡定地说道：“即使我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但是，哪怕只是为了那个孩子，我都无法原谅你。”
唐烈双眸沉静地看着她。
仿佛，这样的答案，他已经默默地练习着面对了，练习了很多次，所以，才能够拥有现在的麻木。
“我知道。”他说道，然后，站了起来，缓缓地，背对了她，“所以，郝宝贝，尽管地恨我吧！其实，我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如果樊森能够给你幸福，那么我愿意……”
愿意？
他愿意什么？
在最后的关头，他终究还是没有舍得说出口。因为再接下来的那句话，太艰难，也太痛苦了。
所以，他不想太轻易地说出口，尽管他知道，迟早有一天会面对的。
但是，请原谅他，让他当一回懦夫，进行一次灵魂上的逃避。
“你愿意什么？”郝宝贝闻言。
只是，心底隐约地知道了什么，但是，她也不想问出口。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她都不记得了，但是，此时此刻，她对他，心底总觉得有一股气，硬生生地憋在心中。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她总是一次次地、下意识地想要去做一些，兴许能够伤害到他的事情。
纵然不是很肯定，但是，她总觉得，他是在乎自己跟樊森在一起的……
但是，似乎越是这样，她就越能够肆无忌惮地去伤害他，就像是此时此刻，他的话里有话，但是，她却不想去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