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晋王燕楚最是不耐同人打交道了,别说他家公子了,就是万庆爷想见他,那也是要看他心情的,若他心情不好,天王老子来了,他说不见对方也没有任何办法。
这样一个极难相处的人,龙溪很难想象他会邀钟离歌一起外出游玩。
龙溪正胡思乱想着,钟离歌却好像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很是自然的轻轻点了点头道:“嗯,是一起的。”
龙溪:“……”他已经找不到词语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了,难不成晋王燕楚还真的约了他家公子外出游玩不成?
龙溪顿时如遭雷劈,钟离歌却不想再多谈,转头对着藏青的方向说道:“阁下是随我一起坐车?还是?”
钟离歌知道向藏青这种习武之人,大抵是不会同他一起坐车的,不过还是礼貌性的问了一句。
果不其然,藏青听了他的话,微微摇了摇头道:“多谢公子好意,不必了。”他说着顿了顿又道:“公子先上马车吧,在下先走一步,在府门等你。”
钟离歌闻言点了点头,便由着竹韵扶着他上了马车,藏青见状这才转身先他一步朝着府门的方向飞身而去。
藏青的轻功极快,等钟离歌的马车出了长公主府时,他已经高坐马上静候了一会儿了。
此刻见钟离歌的马车出来,藏青也没有多说,只是对着驾车的龙溪颔首示意,便一扬马鞭朝着城南的无名馆而去。
龙溪见状急忙驾车跟上了藏青,只是越走龙溪心中的疑问就越深,因为他发现,藏青所行之路,似乎不是晋王府的方向。
龙溪不知道藏青要带他们去哪,不过他也不担心******对钟离歌不利,因为没有必要。
如果燕楚真的想要对谁不利,根本不会拐弯抹角,况且,依着他的权势,他想要谁死,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所以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问,只是一味的跟着藏青。
大约赶了小半个时辰的路,藏青领着龙溪七拐八拐,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别院外停了下来。
他嘞紧缰绳,马儿顿时长鸣一声停住了,待马儿身形稳住之后,藏青这才翻身下马,对随后而来的龙溪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到了。
龙溪见状也急忙停下了马车,尔后环顾了眼四周,当看藏青对面的那座别院时,龙溪忍不住怔了怔。
事实上,眼前的别院同其他的房舍也没有什么不同,比起长公主府那样贵气的府邸更是显得简陋不堪。
要说唯一奇异的地方,大抵就是这座别院的牌匾了,牌匾的材质也不是上好的木头所制成,做工也算不得精细,真要说起来连上乘都算不上,只能说是普普通通,属于那种扔到大街上,估计都没人会看上一眼的那种,但奇怪就奇怪在,这牌匾上方并没有提字,是真的一个字都没有,上面乌漆墨黑的,如果不是挂在门楣上,还真让人认不出这是块牌匾。
可就这样一个可以称得上诡异的牌匾,却让龙溪整个人都激动的颤抖了起来。
身为长公主府的人,怕是极少有没来过这个地方的,饶是他都来过好几次。
因为钟离歌眼睛的问题,长公主不知道请了多少大夫,虽然到最后一点用都没有,但长公主也不曾放弃过。
直到几年前,无名馆崛起,那里的坐堂大夫有着传呼其神的医术,长公主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所以不止一次的派人过来求医,就连他都被派过来蹲点过,可遗憾的是,到最后却连对方的面都没见到过。
今年也没有例外,长公主左等右盼终于又等到了无名馆开张的日子,可结果却再次被人捷足先登,他们依旧连人都没见到。
可即便如此,有个希望总比无望的好,虽然今年没有等到,那就来年,后年……
长公主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和无名馆杠上了,所以他们来这里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
频繁到他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无名馆的路线。
不过这并不是龙溪激动的缘由,左右他也不是第一次来了,早就驾车熟路了好不好,哪里还会因为见到这块没有题字的牌匾就激动。
真正让龙溪激动的原因是,他相信藏青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带他们来这里,既然来了,那是不是就表明……这一次他们不用吃闭门羹了?
龙溪觉得幸福来的太突然了,他都有些晕乎乎的了。
不过他也没有过分自信,因为他知道这个世上向来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他不想到最后只是空欢喜一场。
所以即便此刻龙溪已经激动的恨不得直接跳到藏青面前,问一问他,可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开口,如果可以,哪怕是假的,他也想多欢喜一会儿。
龙溪正想着,竹韵就掀开车帘走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察看周围的景象,就皱着眉对龙溪问道:“怎么停下了?”
龙溪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有听到,只是神色激动的望着对面无名馆的牌匾,竹韵见他不语,先是皱了皱眉,继而顺着他视线所落的方向看了过去,这一看不打紧,竹韵也忍不住愣了愣。
他和龙溪一样,自然也是来过无名馆的,只是他倒没有龙溪想的那么多,只当龙溪是看到无名馆下意识的停下的。
毕竟这种事也不是没有,有的时候他出门替钟离歌办事,路过无名馆的时候,也会不自觉的停下来,看一看里面有没有人,只是每次都是失望而归罢了。
所以竹韵一见龙溪一动不动的盯着无名馆的牌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