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陶仲文早已经是胸有成竹,面对着严世藩的问题,他立刻解释道:“番儿,为师知道你为什么要杀嘉靖,不就是为了能让景王提早登基嘛?可是,你知道么,其实在嘉靖心中早就已经选好人选了,他在身体出现问题不久,便悄悄的拟了一道诏书,藏在寝殿之中,而这道诏书上所书写的名字,可不一定是景王啊。”
“什么?竟有这种事。”
严世藩一听,连忙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陶仲文回答道:“徒儿,我是谁啊,我可是陪着嘉靖修了十几年的道了,这种事情,他只要稍稍露一点口风,我自然便可以知晓。你想想,一旦有这么一份诏书,万一老皇帝死了,群臣将这份诏书拿出来,而诏书上写的却是裕王,那你的那些计划不就全都完了么。”
一脸的郑重,他缓缓的道:“你想想,如此重大之事,我能不慎重么?”
听陶仲文这么一说,严世藩的眉头不由的高高皱起,这话说的倒也有理,在不知道诏书的真实内容之前,贸然将老皇帝杀了,的确是有些冒险。
虽说在他严世藩的计划中,裕王登基也有一套备用方案,可是这些事情,陶仲文却并不知晓,他能如此做,倒也无可厚非。
想到这里,严世藩的脸色顿时缓和了不少,他对陶仲文的疑心也渐渐的放了下来。
他本以为这次嘉靖逃过一劫,是石青和自己的师父陶仲文有什么勾结呢?看来这件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石青那小子能救下嘉靖,纯粹就是瞎猫碰死耗子,碰运气碰上罢了。
如此一想,严世藩对着陶仲文拱了拱手道:“师父,这件事您做的对,是徒弟不该如此焦急,刚才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师父赎罪。”
说着,他站起身深深的行了一礼。
陶仲文对他还有用,能用的人,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呵呵,番儿起来吧,为师能理解你的心情。”
陶仲文一脸微笑,他赶忙将严世藩扶了起来,他虽然心中冷笑,可这个时候却也没有表现出什么,轻叹了口气,他说道:“唉,这件事也是没有办法,为师是不得不谨慎吶。”
严世藩重新坐好,他轻哼道:“既然嘉靖那老家伙命不该绝,那暂时就先放他一马吧。”
坐在椅子上沉吟了好一会,他缓缓的道:“师父,那你看,在嘉靖的那份诏书上,是写景王的可能大?还是写裕王的可能大呢?最近一段时间我都外面,对京城发生的事并不是很了解。”
“这个……说不准啊。”
陶仲文缓缓的道:“从目前嘉靖对两个皇子的态度来看,景王殿下似乎占更大优势,可是,就在前一阵,张妃娘娘用计陷害裕王,本来计策已经成功,可嘉靖却只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最后也仅仅是几句不痛不痒的斥责,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哼,嘉靖这个老家伙,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严世藩狠狠的骂了一句,刚才在家中的时候,他就听说了这样的事情,对于嘉靖真正的想法,他是真有些搞不明白。
一直以来,在景王与裕王之间,嘉靖一直都是偏向景王,这让很多朝臣包括他严世藩都确切的认为,景王是肯定会被立为太子的,而且这样的状况一直维持,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
也就是因为这一点,他严世藩一直都没有把裕王放在心上,他觉得,裕王生性胆小,为人窝囊,这样的人根本就够不成什么威胁,放在那也只是成为景王的陪衬。
可是,郁闷的是,在如此明显的对比之下,嘉靖那个老家伙就是不立景王为太子,而且一拖就拖了这么多年。现在倒好,这个老家伙竟然又开始对裕王摇摆上了,这不是令人恼火么?
早知道如此,他一剑将裕王那个窝囊废杀了,也不会弄成现在这番田地。
双目狠狠一眯,严世藩心中充满了恨意,离京离了这么久,真是他最大的失误,总是在外围布局,却忽视了京城,实在是千不该万不该。
房间中,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问题倒是全都问完了。
严世藩虽说还有一些疑虑,但总体上,对于陶仲文的回答,他还是比较满意的,只要这个老道士没出什么问题,那后面还有的是机会。
确定了无事,他的态度自然也就客气了许多,对陶仲文是嘘寒问暖,徒弟该有的那一套,他是一点都不少,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是什么贤徒呢。
两个人这边聊着,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陶仲文的房门却突然开了,一个俏生生的声音突然大声道:“教主爷爷,我给你炖了一碗参汤,你赶快喝了吧。”
一个身影缓步走了进来,在灯光的照耀下,看的清楚,来人正是高雨桐。
自从杀石青未果,又闹出了春药的事之后,这个姑娘对于石青的杀意已经完全没了,相反,那一晚上石青的表现却是在她心中牢牢的刻印了下来。
姑娘家的心思就是这样,原本她对石青全是杀意,可是,那一晚上石青明明可以占有她的身子却没有占有,这可让她极为感动,尤其是到了第二天,石青竟然还把她给放了,这可让她心中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对于这个青年,她竟然渐渐的有些喜欢了。
后来,石青去了象山,一场大战下来,她在宁波是好一阵的担心,直到最后她听说倭寇大败、石青没事,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再后来嘛,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