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干就干,石青和肖权商量了许久之后,这件事便定了下来,而他也开始立刻筹备银两。
通过这几个月,石青着实攒了不少钱,封伯的时候,大婚的时候,去浙江的时候,以及现在封侯,每一次可都是所获颇丰,拿这笔钱出来去收购胡椒和苏木,在数目上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市面上的货物,通过这么长时间下来,已经被消化了不少,那些个王公贵族,早就想尽了各种办法将东西换成钱了,现在剩下的,基本上都是一些小官小吏,这些人加起来其实总共也没有多少,如此一算,这笔买卖倒是显得更加划算了。
只是,唯一的问题是……
石青看着手中的青萍剑在不住的发愁,钱倒是有,可是除了这次封侯,前几次所得的银两现在可全都在青萍手里。
这位大姐那是丝毫也不客气,看到钱简直就是两眼直冒金光,前面的礼金有多少几乎全都被她搜刮去了,甚至还不止这些,皇庄的收益,药铺的收益,凡是她能搜刮的,她几乎都没有错过。
而且,除了会搜刮之外,她还特别的守财,家中的钱即使是堆积如山,她也绝不会轻易花出一分,整日里就看见她拿个小算盘算来算去,每有一分钱进账,她都会乐开花,那样子,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守财奴加周扒皮。
石青心中愁啊,他虽然知道大量的银票就在青萍房中,可是到了门口,他却真没有这个胆子迈进去。
在青萍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她的银子拿走,这可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
要是能赚钱还行,但亏钱嘛,哼,这位大姐估计杀人的心都能有。
使劲的咽了口唾沫,一想到青萍发飙时的情景,石青突然感觉一阵冷风吹过,脖子上一下子变的凉飕飕的,他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迈出去的步子立刻又缩了回来。
老君在上啊,他是宁可碰上那个被夸的快成神的向鼎天,也不愿碰到一个发飙的青萍。
对上向鼎天,他石青可以死战,可以拼命,即使是打不过他还能跑,可是碰到青萍呢?他除了站着不动挨打,还能干嘛?即使是被打的面目全非,哭爹喊娘,他也只能挨着。
还手?哼,想都别想!
跑嘛,那也跑不过呀,就青萍那速度,他就是全力飞奔也顶不上人家一个闪烁,况且,躲的了初一,躲的了十五么?
想想这么长时间,被青萍狠揍的情景,石青的心中那可全都是泪啊。
“要不,看看肖掌柜那里还有没有钱吧。”
思来想去,石青到底还是没敢迈进去,青萍的钱他是真不敢动啊,也只能去想想其他的办法了。
“哎呀,我这里已经没有多少银子了。”
房间中,听了石青的话,肖权不由的摊了摊手,他解释道:“这一次,我们在京城中一下子盘了六家店铺,银两就已经花去了一大半,这些天来,我们不断的进货,店铺中倒是都塞满了,可是钱嘛,却也真花的差不多了。而堡中那边由于四明山的大败,发去了好些抚恤银子,现在一时也筹不到这么多钱啊。”
“那……那还是算了吧,我再想想办法。”
石青苦着脸,店铺的事情他又何尝不知呢?他过来,也只是在心中抱着一个万一的想法罢了。
从肖权那里出来,石青眉头紧皱,继续在发着愁,他脚下不知不觉的走着,时间不长,竟然又来到了青萍的房间门口。
“嗯……从上一次见到大姐来看,大姐已经没有那么凶了,说不定她应该不会怪我。”
石青嘴中喃喃的说着,他回想着上一次和青萍一起前往峨眉时的情景,那个时候,青萍一脸的温柔,就仿佛是一个仙子让人如沐春风,那样子绝对是温婉娴静、秀外慧中,这样的青萍可绝对不会和暴力又任何的挂钩。
“呵呵,萍儿。”
想到最后青萍一脸娇羞,让他喊其“萍儿”时的情景,石青的嘴角边顿时浮现出一缕幸福的微笑。
“哎呀,我实在是想多了,萍儿她已经转性了,又怎么还会发飙呢?”
使劲的摇了摇头,在想通了这一点之后,石青终于大着胆子,推开了青萍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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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中的帽儿胡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朝堂中不少的官员都住在这里,只是,这些官员的品级都不高,大部分都是六品、七品的小官,六品以上的那是一个也没有。
张居正就住在这里,他的府邸并不大,院墙和周围的宅院连成一片,在整个帽儿胡同显的并不起眼。
此时,时间已经快到了正午,张府中的丫鬟桂儿将午饭准备好,便去请张居正出来吃饭。
说是饭,其实也不过是一碗稀粥,家中的米已经快见底了,而现在却还仅仅是月头,再不精打细算一下,估计熬不到月底家里面可就要断炊了。
张居正现在的府中一共有六口人,他和他的夫人,以及两个不满十岁的儿子,还有就是丫鬟桂儿和一个老下人游七,六口人全都指着张居正的俸禄过活,一家人过的并不宽裕。
本来在去年的时候,张居正靠省吃俭用倒也攒下了一些银子,若是有这些银子在,他现在的生活也不会如此窘迫。
可是,夫人的一场大病,却是将这些银子全都耗了去,如今人虽然好了一些,可是钱花光了,家里面却也一下子窘迫了起来。
别的官员,像吏部、刑部的那些人,多少还有些外快,朝廷即使是没有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