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于没钱的齐子姗而言有一个暂时的落脚点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事。她找了份家教,教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弹钢琴。开始了自食其力的生活。
现在的状态无法跟以前比,却过得更加充实。哪怕吃着清粥白菜,她也觉得很满足。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不过,每当静下来,她的心仍是很痛很痛,尽管她刻意忽略却怎么都无法彻底停止。
也许,等她心脏停止跳动的那一天就不痛了吧。
没有关系的,习惯是一种很奇妙的感受。当习惯了一种感觉,它就成为身体里很重要的部分,不可分割,不能惑忘,当痛成了一习惯,就与本能所有的感知融为一体。
“秦妈妈,我回来了。”破旧的出租屋,长年失修的楼梯每走一步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随时会塌陷的可能。
一开始很不能适应,不过现在她能从最初的战战兢兢,变得坦然自若。
今天她又找了一份工作,她要尽快攒够钱带秦妈去做整形手术。她现在一出门,所有人都惊慌躲避。她不能让秦妈受这样的委曲,这一刀本应是她该承受的。
很难想像如果没有秦妈的一路相伴,不离不弃,她要怎么熬过来?有了秦妈,有了温暖的动力和责任,她才能这么快走出阴霾。
算一算时间离开雪园也有一个月时间了,刻意不去看报纸,新闻。然而,街头巷尾的传闻还是不经意间撞入耳膜。
冷夜阳和何若云的婚礼更紧锣密鼓进行着,盛大而豪华,有专门的记者追踪报导。豪华的世纪婚礼,引起众多未婚女孩的羡慕和感叹。
都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被全世界女孩羡慕的女人。每当这时,她唯有溢出一抹苦笑。曾经她也被人羡慕妒嫉过吧,可其中的滋味有多苦,只有她自己明白。
整个洛城都在谈论冷夜阳和何若云的传奇故事,很多版本,很多感人的经历,现在终于修成正果,正如美的童话结局。
王子与公主从此过上幸福的日子。
回收自己飘飞的思绪,脱了鞋,感觉有些不对,秦妈怎么没应答呢?
“秦妈妈,你又给我做了什么好吃的啊?”走进狭小的厨房却不见秦妈忙碌的身影,一丝惊慌掠过心头。
这么小的房子喊一声就惊天动地,秦妈怎么会出来了?难道,她去买菜了?
眉宇间深锁着愧疚,秦妈每次上街都要戴着口罩,否则沿途就尖叫,惊恐声不断。更有一些小孩吓“哇哇”大哭,指着她大声喊“鬼啊”。
劝了秦妈好几次让她不要去买菜了,她去就行。可她笑得很无所谓,甚至安慰起她来了。还说,她不曾买过菜,不会砍价,一定会被宰的。
拗不过秦妈只好由她去,她知道秦妈是为了她好,想为她分担一些,更想帮她节省一些花销。可是,她真的不愿意秦妈为她受这样的委曲。
秦妈不在,脸上为免她担心而绽开的笑容瞬间凋零,坐在陈旧的沙发上,身上的力气被抽干,整个人软绵绵撑不起伪装。
心底的刺痛钻了出来,一寸寸流入周身血液,噬髓之痛,她早已熟悉,也不是那么难以承受。枯萎的笑在风中凄婉着曾经的美好,却也再无法重新拾回娇艳。
离开才知道冷夜阳在她心目中的位置远远超过了她的想像,不知何时他已经以霸道迅猛的姿势攻占她的心,寸土不留。
盛夏的天异常闷热,没有空调的老房子更是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薰热。打开所有窗,将风扇调到最大,仍驱散不了弥漫于空气中的热气。
夕阳余晖,努力绽放最后的光彩将苍穹染成绚丽的调色盘,姹紫嫣红,令人无法直视,不能眨眼。
站在窗外,静静凝望着天边变幻莫测的云。突然想起曾经在杂志上看到过的一句话:只要抬头看看天边的云,只能触摸到幸福。
唇边荡开苦涩的笑,曾经很认真的相信过。相信所有的美好都存在着,相信幸福就那么简单,一直在身边,触手可及。
经历过才懂得,幸福很高远,而她太渺小,不是随意可触,随手可丢的东西。曾经的彩色梦幻只不过是别人营造的幻影,从不属于她,因太美而不真。
暮色染尘,倦鸟划过苍穹,飞回温暖的巢穴,而秦妈还没有回来。担忧爬上心腔,湿痕越扩越大,直到无法控制。
频频探向窗外想看看熟悉的身影,是否回来,伴随的失望心中惊恐越积越厚。再也坐不住,抓起包包冲下楼。
廉价的老房子周围的环境并不好,垃圾成堆,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望了望四周,决定先去附近的菜市场找一找。
天已黑,菜市场只剩下寥寥数人正在清理未卖完的菜。空荡荡的地方,一览无疑,转了一圈,根本没有秦妈的身影。
焦虑如滕蔓越爬越高,越取越多,将她整颗心牢牢揪住。
“阿姨,请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一个戴口罩来买菜的中年女人?大概这么高。”比了下秦妈的身影,一脸焦虑。
几个正在收拾菜摊的女人面面相觑,最后不约而同摇摇头:“没有看到耶。”
“谢谢。”匆匆道谢,内心的惊恐更重了几分。快走成了慢跑,黑暗遮住天空最后一缕光,巨大的黑网霸道撒下,容不人发出抗议之声。
昏黄的路灯折射出淡淡的光,追随着一个个匆忙的脚步。找遍了所有秦妈可能去的地方,还是没有。
担忧成了惊恐野兽一寸寸啃噬着她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