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初,他们恩爱的时候,一定没有想到会有今天的。”
唐易是没出声。
“总之,她一直骂,一直骂,骂到我实在忍不住,就告诉她,如果她真的爱自己的先生,她就不应该这么想……”
“那她应该怎么想呢?”唐易终于是把注意力找回来,放在依缘的身上了。
“是我就会想,虽然自己的先生离开了自己去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女人一定很难过,但至少自己的前夫会很幸福吧?”
“如果是真爱她丈夫的话,那么,能见到自己曾经爱的人幸福,就应该可以满足了,即使心酸,但她还是可以笑得出来。”
依缘温柔地微笑。
“可是,倘若男人就如同她所诅咒的那样,被车给撞死什么的,我想,她一定会痛苦到恨不得自己也跟着死了。”
“可能这辈子她都再也笑不出来了也说不定,因为她再也见不到这个男人了!”
“是这样吗?”唐易的脸上蓦然泛起一抹诡异的神色。
“是啊,两相比较之下,我宁愿心痛,而不愿心死,心痛有一天会平复,会变成一段值得回味的记忆。”
“可若是心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依缘是毫不怀疑地说。
“所以,我劝她往好的一方面去想,一个人伤心,总比两个人痛苦来得好吧,更何况……”
依缘是深情地注视着唐易,“如果是我的话,我甚至不会感到心痛,只要你能幸福,我也会觉得自己,已经得到幸福了。”
沉郁的凝视驻留在依缘脸上许久后,唐易才低喃:“你确定真是如此吗?”
“即使我们离婚了,你也依然能够满足的独自生活,只要我幸福的生活在这世上的另一个角落,对你而言,这样就足够了吗?”
“没有错。”依缘是非常肯定地回答他。
“这样就足够了!”
又凝视她片刻后,唐易才咕哝道:“如果真是如此的话,我就不能不承认你真的是世界上最笨的女人了!”
“结果如何?”
当韩峰一走进近百平米的办公室里,发现厚厚的窗帘已经拉上,昏暗的空间里,只有吧台边,一盏小小的装饰灯还亮着。
整个办公室里阴暗静谧得仿佛半夜里的坟地似的,乍眼一见好像空无一人,那阴沉的问句,更像是从虚无中冒出来的,骇得韩峰差点吓得转身夺门而出。
幸好他胆子够大,又提心吊胆地多看了两眼,这才发现沙发上躺了一个人。
韩峰是不禁猛拍胸脯吐出一口大气。
“老大啊,人吓人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呀!”
沙发上那人没有动,没有说话,依然躺着。
无奈地叹了口气后,韩峰悄然走到沙发前坐在矮桌上,就着昏暗的光线打量沙发上的人。
“累了吗?到里面去躺一下吧。”
“结果如何?”沙发上那人又重复问了一次。
“三百万英镑。”
“好,先叫他们签字,随后我会立刻把一百万英镑汇进他们的账户里。”
“一人一百五十万英镑!”
“只要他们愿意签字就行了。”
“我懂了,我会盯着他们先签字,之后再通知你。”
沙发上那人似乎瑟缩了一下,韩峰是赶紧到办公室附设的卧房里,拿了一条毯子出来。
“没见过像你这么固执的人。”韩峰是嘟囔着替沙发上的人盖上毯子。
“好了,现在那一对混蛋兄妹,应该可以算是解决了,接下来呢?”
“你知道的。”
韩峰是沉默了,好半天后,他才有气无力地说:“一定要那样做吗?”
“是。”
“你不会改变主意了?”
“不会。”
“我劝不了你了吗?”
“你认为呢?”
“我知道,劝不了。”
“那就少啰唆!”
韩峰沉重地叹了口气。
“我实在搞不懂,有什么理由,我一定要帮你做这种讨厌的事情?”
“因为你欠我的。”
“真是******!”
无论是一年的哪个季节,伦敦的气候都是多变不定的。
有时二月会出现冬阳乍暖,七月也有可能会遇上冰冷的骤雨。
就好像今天,连续几数日的绵绵细雨后,突然冒出个大太阳来,笑着扫去人们连日来的阴霾心情,让人精神为之一振,欲出去跑一跑,跳一跳,发泄一下阴霾的心情。
所以,当明明是上班的时间,韩峰却突然跑来说要带丫丫去买玩具,依缘也不觉有什么不妥当,她还很开心地在他们离去后,自己一个人跑到中国城去买烧鸭准备当晚餐。
可是当她回家时,一进门,就察觉到唐易居然已先行到家了。
不可思议的,工作狂竟然会跷班回家?
她小心翼翼地探头进书房,发现他并没有在工作,而是默默伫立在窗前冥思。
“唐易,你怎么回来了?”
片刻后,唐易才徐徐转过身来,依缘有点下安,因为唐易又出现他们刚认识时,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神情了。
“进来,我有点事想告诉你。”
依缘迟疑了一下,才慢吞吞地走进去在书桌前站定,面对已移身到书桌后的唐易。
“什么事?”
深黝阴郁的目光又注视她半晌后,他才慢条斯理地问:“记得我要和你结婚时,你要我答应你的那一件事吗?”
不安的心立刻往下沉,在这一刹那,依缘深深体会得到即将溺水的人那种窒息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