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躲在柴火堆里面,亲眼目睹自己的丈夫、孩子被杀,看着他们的尸体倒在血泊中,看着那些羌人狰狞的脸庞。
她虽然躲了起来,终究还是被人发现了,就在她惊恐欲绝的时候,乌鲁出现了。
乌鲁的出现,并没有让她感觉心安,她甚至变得越发恐惧起来。
因为当时的乌鲁,浑身被鲜血浸透,那不是他自己的,都是乌鲁屠杀其他汉人百姓的鲜血。
从其他人对待乌鲁的态度中,女人也知道,乌鲁是个十分可怕的恶魔,以杀戮、折磨汉人为乐趣。
她惊恐、无助、哭泣。
她剧烈反抗着,终究还是被乌鲁拖到一个无人的地方,被玷污了身体。
就在她闭上眼睛等死的时候,乌鲁却是说话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女人,我会对你好。”
这么一番话,却让女人呆愣当场。
不是说,羌人将汉人女子玩弄以后,就会将她们杀死么?
没有理会女人的反抗、哭泣与疑惑,乌鲁非常强势,将女人带回了羌人驻地。
随后的一段岁月里,女人每日都生活在屈辱与挣扎之中,她想要自杀,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鼓起勇气。
她的心也开始麻木,甚至有些习惯了这种生活。
乌鲁不是那种善于表达情感的人,他总是以自己的方式来爱这位女子,虽然这并不是女子所要的,可她终究还是被乌鲁感动了。
渐渐接受现实,接受乌鲁这个丈夫,女人就开始有意识的引导乌鲁,让他以后不要再屠杀汉人了。
乌鲁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答应了。
从那以后,当初的冷血屠夫乌鲁,再也没有屠杀过一位手无寸铁的汉人百姓。
为此,乌鲁没少被其余羌人诟病、嘲笑,可是他都不在乎,只在乎那个令他不可自拔的汉人女子。
乌鲁的改变,使得汉人女子非常高兴,她也接受了乌鲁那非同一般的爱情。
每当乌鲁出征的时候,女人总是感觉心中七上八下,担忧无比。
“乌鲁,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女人望着乌鲁渐行渐远的身影,在心中暗暗想到。
“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够找到一个安定、祥和的地方,你养马、牧羊,不再拿起武器四处征战,我织布照顾孩子,该多好啊。”
“我不在乎你双手沾满鲜血,也不在乎你是羌人。我只知道,你对我好,你心中也有良知,这就足够了。”
女人收回自己的视线,抬头看着在空中盘旋的一只大雕,轻声说道:“雕儿,你说,会有那么一天么?”
“唳!”
大雕口中发出了一声尖锐的鸣叫,随后展翅往远方飞去。
女人看到这个场景,眼睛不由笑成了月牙状,道:“雕儿这么回答,就一定会有那么一天。”
奔赴战场之前的别离,总是会让人感到惆怅。
哪怕在汉人看来,极度残忍、嗜血的羌人,也有自己温柔的一面。
羌人大军终于集结完毕,马超这次,率领两万五千羌人骑兵奔赴战场,将三千金发碧眼的步卒留了下来。
步卒面对骑兵的冲锋,固然能够以方阵破之。
可是在广袤无垠的荒漠、戈壁之上,只要骑兵不主动与步卒交战,步卒又能有什么办法?
别看当初与陈静交战的时候,马超才开始连败几阵,可是如果马超真的想要离开,陈静却是无论如何也拦不住。
只不过以马超的骄傲,若非迫不得已,根本不屑那样行事罢了。
此次陈旭麾下全是骑兵,如果马超带上这些步卒,只会成为累赘。精通骑兵战法的马超,不可能不知晓这一点。
两万五千铁骑纵横,在荒漠之中卷起了黄色的乌云。
行军路途中,军师谓马超曰:“大王,关中军虽然只有一万五千骑兵,可是传闻这些骑兵皆乃当世精锐,战斗力十分强横。”
“纵然我军兵力远胜关中骑兵,正面与之交锋,恐怕也会伤亡惨重吧。”
“而今关中军远赴塞外,长途奔袭,我等何不在冥泽湖畔以逸待劳,再有步卒辅佐,占据天时地利人和,击败陈文昭岂不是易如反掌?”
马超却是摇了摇头,说道:“陈文昭非常人也,若是被动等待他的进攻,完全是自掘坟墓。”
“况且骑兵交锋,又岂是如此简单?”
军师闻言当即不再多语,他虽然有些谋略,可是对于行军打仗却是不太精通。
既然马超如此说话,定然有其道理。
马超骑在战马上,右手拿着长枪,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
他虽然并不知道,‘御敌于国门之外’的说法,却已经将羌人王庭,当成了自己的大本营。
若非逼不得已,马超绝对不愿意,将战火带到那里。
至于正面与关中骑兵交锋,马超虽然自负,却也不会如此鲁莽。
正如军师方才所言,关中骑兵无比精锐,纵然马超凭借兵力优势能够将其击溃,羌人骑兵也会伤亡惨重。
如今的羌人,经过陈旭的几次削弱,早已不复以往那般强盛。
假如这两万五千兵马再次伤亡大半,羌人被灭亡,也就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所以说,关中骑兵拼得起,羌人却拼不起。
马超所想的事情,也许除了他自己之外,根本没有人明白。
明晃晃的太阳仍旧悬挂在天际,地面的沙砾被阳光灼烧着,温度变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