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辉却拒绝:“姑娘,什么事情都没有保护你的安危重要,我不能走!”
禾早便皱眉,还想说什么,那个队长倒是也通情达理的,见状就点头:“那也行,禾姑娘,就先这么办吧!有两个人在你身边护着,我们也放心。”
本来,他们这些人都是顾小将军放在禾早身边的,现在他们都出去攻打鞑虏,禾早身边也就没人了。
禾早想了想,就没有拒绝。
等到他们走后,季辉季月两个都一左一右守在她身边,警惕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禾早不知道外面详情,但是,也感觉到鞑虏似乎将一大半的兵力都集中在了将军府,冲天的厮杀声传来,整个地面都是颤抖的,还时不时有乱箭飞到后院里来。
季辉干脆将门也关上,将灯也吹灭。
时不时就传来一阵惨叫。
季辉沉默良久,突然说:“姑娘,这里是守不住的,我们要马上离开!”
禾早就是一愣。
她看了季辉一眼,后者的眸子在黑暗中仿佛带了两簇火焰,看了让人触目惊心。
季月也点头:“是啊,姑娘,府里就剩下了这么几个人,根本受不住的,我们要马上离开!”
但是,现在离开也太迟了,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府外四周都已经被鞑虏给包围了,根本逃不出去。
倒是这府里还有什么秘密出口或者是藏身之地的话还行。
但是他们这些外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不如我们先藏在下人住的房间,在这里肯定不行的。”禾早想了想,就说道。
季辉季月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就都点头,带着禾早出了屋子。
今天晚上真的是个杀人放火的好天气,外面乌云密布,遮住了星星和月亮,伸手不见五指的。
但是,远处却有建筑物着了火,在黑暗中,那亮堂堂的火焰直冲上天,还有空气中那随风而来的浓烟,呛人得很。
季月忽然失声:“那是城墙!城墙着火了!”
城墙着火,不用问肯定是鞑虏干的。
禾早他们三个人,脸上就都浮现出了一抹怒意。
“姑娘,我们快点去后面,他们能放火烧城墙,肯定也能烧将军府!”
禾早脸色煞白,长这么大,她是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接触战争,空气中弥漫的浓烟味,还有血腥味,都让她很不适应。
几个人正要往后院下人住的地方去,忽然就听到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嘶吼声。
这声音与鞑虏的叫声不一样,是汉人!
禾早心中就是狂喜:“你们听,时不时援兵到了?”
季辉眼睛闪了闪,立即道:“季月,你带着姑娘在这里等着,我先去看看。”
季月就忙忙点头,脚下不敢有半点停顿,带着禾早,就趁着黑色摸进了一间下人房。
季辉出去了很久也没有回来。
季月与禾早都为他担心,但是,心里头却也没有那么恐慌了。
他们能听出来外面确实来了援兵,将军府里的人与外面的援兵来个里外夹击,鞑虏们的惨叫声时不时就传过来,还有一个类似于鞑虏首领的人在扯着什么,季月在禾早耳边悄声说:“他这是说要撤退的意思!”
有救了!
禾早紧紧握成拳的手放松下来。
突然,这院子里传来一阵喧嚣声,然后是几个粗噶的叽里咕噜的声音。
是鞑虏,他们竟然摸进来了。
禾早与季月一下子都紧张起来,两人互握着双手,在黑暗中,禾早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噗通噗通跳着,几乎都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他们应该是从后门处进来的,所以先经过这处下人房,然后直奔前面。
大约是有十来个人,一直类似于争吵似的在呱呱说着什么,然后随意推开了边上的几扇门,又进去搜了一通,一无所获,就又有几个人往前院走了。
禾早暗想,莫不是他们是来抢金银的吗?
但是看他们的样子,像是也不知道这里是下人房。
她突然一个激灵,暗暗叫苦。
他们汉人当然知道类似于这种大宅院,主人与下人之间的住所泾渭分明,所以以为躲到这里是安全的,但是完全忘记了鞑虏又怎么会懂汉人的规矩呢!所以,她先前的决策,竟然是错误的!
眼看着那几个鞑虏在搜了前面几个屋子一无所获,马上就要进来这里的时候,禾早在心里唾骂自己太蠢笨了。
如果她今天真的要死在鞑虏手下,那也一定是因为笨死的!
季月也知道今日一场恶战无法避免了,悄悄递给禾早一把长剑,这是她惯用的,但是,她腰上还缠了一把类似于流水的软剑,照样使得顺手。
禾早会些拳脚功夫,她是知道的。
她此时心里却在大骂季辉,刚才干嘛要出去,要是他们两个人都在,那姑娘的安危肯定是不需要担心的。
但是,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一个半吊子的姑娘,也不知道能不能抵抗下来。
不过,不管怎样,她一定要拼死保护姑娘就是了!
眼看着那几个人如狼似虎一样踢开了这房间的门,因为进了几个房间都没有人,这些鞑虏就也放大胆子了。
季月就在那一刹那动手了,她手快又狠,一剑就插入到为首那汉子的眼睛里,直直穿透了后脑。那人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惨叫一声,就无声息倒了下去。
季月将剑抽回,热血溅了身边人一身。
后面的鞑虏稍微发愣,然后就一个个呱呱叫起来,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