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禾早的声音要远比她的亮:“爷还说每天,半个月也就三十个鸡蛋,我去拿篮子!”
说着转身就跑。
三十个鸡蛋,也就是老三十文钱,那可真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禾老太太也不顾得哭了,拐着小脚跳到禾早跟前,指着她苦大仇深的模样,口里唾沫飞溅:“你这个鳖丫崽子,小鳖爪子,手咋馁溅,你敢动我下鸡蛋试试!你娘都有鸡子吃了,还要吃鸡蛋干啥,纯粹浪费!”
禾早也超乎众人的意料,眨巴下眼睛,乖巧地微笑:“中,那就听奶的。”
禾老太太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可是,她却不敢再和禾早纠缠下去,与她含笑又了然的目光对上,她总觉得自己要是再提一句山鸡的事,禾早一定会就着鸡蛋问题跟她理论不休,论口舌,她可说不过那小丫头。
她冷哼一声,招呼禾老四跟着她进了上房。
这边禾老三有些复杂又难受地看着禾早,这个敢于争锋敢于与她奶辩理的小闺女,轻叹一声:“早儿啊……”
院子里没有别人,就自家姐弟,禾早平静地望着他,声音镇定又清晰:“爹,咱分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