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在门口的都是考生的家人,一个小小的县城,能来参加考试的读书人不多,但是,家人可就多了,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禾早竟有一种前世参加高考的感觉。
不管是现代还是古代,父母都是望子成龙啊!
闲话少说,七宝眼睛最亮,一眼就看到了夹在考生中间出来的四宝。
大概是考了一整天,他脸色有些疲惫,但神态却还好。
禾早暗忖他应该考得不错。
七宝跳着脚叫着,四宝也马上就看向了这里。
他脸上浮起一抹微笑,快步走了过来。
禾老三不善言辞,细细看了四宝一眼,张张嘴却只说出来一句:“累了吧!回家吃饭,你娘给你做好吃的呢!”一边却伸手将四宝的竹篮筐子接了过来。
四宝含笑点头:“真是饿了!我想吃热腾腾的面条配着介腐肉吃。”
中午准备的烧饼也足够,但是,到底不是正经一顿饭,因此,很想再吃些热腾腾的东西。
禾老三脸上就带了丝笑意:“早儿就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早猜到你要吃这个,你娘在家里擀面条呢!”
“就是,中午,咱娘做介腐肉的时候,我还说了你不在家,做了也没心情吃,就晚上做!”禾早笑嘻嘻地接话。
七宝则牵着四宝的手:“四哥,在里面好不好?”
四宝就含笑看他一眼:“你要是想知道,以后自己去体验下!”
七宝就嘟嘟嘴,往后扭脸看了一眼。
一家子说笑着往家里走。
“泉哥儿也要参加县试哩,只不过是他爹的老家,也不知道他考的咋样!”禾早说道。
“他一定考的比我好。”四宝很沉稳:“他从五岁就开始启蒙了,他本人也聪明好学!”
禾早就点点头。
要说四宝的试卷有哪点缺憾,就是他的字不算太好,没有文人的风骨。
毕竟,背书可以有技巧,但一手好的毛笔字却是实打实的,必须常年坚持苦练才会有所成就。
四宝读书才有三年,从十二岁那年才开始启蒙,就是天天下了苦劲儿去练,也不会超过如刘玉泉这种从五岁起就开始练字的。
这是个缺憾,却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改变的。
所以,禾早只是想了一想,就将之抛到了脑后。
回家后,陈氏对着四宝也是嘘寒问暖,亲自将热饭热菜端到四宝面前,四宝也顾不得矜持,大口吃起来。
吃完饭后,金先生就让人传话,让过去一趟。
这是要说白天的考卷了,禾家顿时变得很安静,生恐会影响了书房那边。
四宝将卷子默写下来,金先生看了看,说了句:“差强人意!”
不过,又加了一句:“应该不会落榜!”
第二天,三房派了人去看成绩,四宝果然榜上有名。
第三天,照旧。
一直到了第五场,一连坚持了九天,是个人都受不住,四宝从考场出来,脸色都是青的,比第一天要难看多了,但是,总算是松了一口劲儿。
这考试时间太长,就是再胸有成竹的人,也是身体心理受双倍折磨。
好容易考完了,觉得世界一下子明媚了。
第十天,禾早他们亲自去等成绩登榜,其实,每天的卷子,四宝都会默写下来让金先生看,金先生也已经有了断言。
三房的人心里都有数,只是难免会有些患得患失。
等到看到果然有四宝的名字,一家子顿时觉得踏实了。
回去也不急着回家,禾老三提议去酒楼吃饭,也算是一个小小的祝贺。
四宝县试过去,就该考府试了,也算是踏出了万里长征第一步。
热热闹闹地吃了饭,四宝回家后,好好睡了一通,第二天起来,就又投入到府试的复习当中。
此时,已经快三月了,年前的丈量土地一事终于有了下文,从府城发下来的公文中,褒奖了各县办差官员的勤勉,然后便是疾言厉色,将一批隐瞒了土地的事主给下了大狱。
顿时,人心惶惶。
也有人仗着自家地头蛇的地位,而聚众闹事的,却被官府毫不留情给抓了起来,又砍了两个杀鸡儆猴。
顿时,那些闹事的人便彻底消停了,缩着脖子不敢吭一声。
再之后就是审讯判刑,那些隐瞒的土地发还给百姓。
至于买地签白契的,也采取了怀柔政策,一半回收官府,一半给签白契的主人。并没有绝人生路。
这一严一柔,着实将怀庆府的人给吓得一跳一跳的,随之而来的,却是知府大人与盐运使大人的名声越来越好,越来越得民心。
将兼并,隐瞒的土地发还给老百姓,这确实是一件好事。
但,却也因此得罪了怀庆府的大族。
只要有能力隐瞒大批土地的,本身势必是大家族,都有点地位的。
因此,当事情一过,不服气的富户大族们就联手抵制知府与盐运使。
这场风波也涉及到了最清水衙门的司农馆。
禾老三也开始早出晚归的,就是四宝去府城考试,也顾及不上。
县试考过去后,就是府试不过,以后也不用重考,而府试,比县试的难度又增加了几倍,大宝二宝都是跌在了府试上。
因为知道三房家有钱,在府城也有宅院,早早的,禾老二与禾大姑就厚着脸皮来求禾老三了。
想让大宝二宝跟着四宝一起去考试。
都是禾家子弟,更何况大宝还是自己的亲骨肉,禾老三当然不会拒绝,又各资助了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