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眸子闪了闪,她深深蹲福下去,声音恭谨异常:“如此,民女多谢大人!”
她的态度显然取悦了韩大人,后者眼睛伸出闪过一抹笑意,就挥挥手:“去吧。”
禾早低着头退了出去。
外面有等候的冯管家,他带着两人又重新出去。
等来到外面,刘谦才大大舒口气,看着禾早:“早儿,韩大人留你在里面说啥了,没为难你吧?”
禾早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韩大人说等我们将章程上过去之后,我可以提一个要求!”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算是对我的一点补偿!”
她没有说太清楚,但刘谦却是知道事情经过的,闻言先是一惊,接着便是大喜,抚掌笑道:“好啊,如此,可算是因祸得福了!这韩府,可是京城里来的贵人,你但有要求,他定然满足!”
禾早只微微一笑:“我们禾家只是小康之家,所求不过是安心过日子罢了。”
刘谦就赞同地点点头:“咱们快回去吧,想必老太太在家里也等急了。”
虽说刘家在怀庆府早就屹立多年,但韩府却是高高在上,平日两家很少有相交的机会。
所以,对于瘟疫过后,韩大人将刘谦请去的行为,对刘家来说是一件大事件。
禾早也掘唇笑着,跟了上去。
回去后,刘老太太果然仔仔细细地问了下事情经过。
除了那些不能说的,禾早仔仔细细将自己能记起的都说了。
刘老太太就沉吟许久。
显然这次的事情对她有所触动,等到晚上,刘玉泉送她回去休息的时候,说了一句:“我祖母答应了,以后和春堂更名为杏林大家!”
杏林大家,初次听到这个名字会觉得甚是狂妄,但这却是当朝圣明君主所下的圣旨,反而是一种难得的荣光。
刘玉泉说起的时候,脸上有着一丝压抑的兴奋。
禾早就沉吟道:“更换的时机也要讲究,我看,不如就等这次流民之祸过去吧,到时候,看能不能将府城的一些官员富户们都请来观礼,倒是好兆头!章家就更不该过来张扬了!“
李玉泉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
接着,禾早用了一个晚上加一个白天的时间,将章程写了出来,又与刘老太太,刘谦,刘玉泉坐在一起商量了一个晚上,又修改涂抹,最后,由刘谦这个写毛笔字漂亮的人誊写了一遍,次日就交到韩府了。
这份计划书,韩大人韩琦很惊艳。
当天下去,他就招来知府细细商议,再之后,就将各项任务分了下去。
再一天早上,府城的富户们都听到了捐款的风声。
韩府与知府两家每家拿出了一千两银子。
剩下的人就都坐不住了,本来,他们都在担心流民越来越多,赈灾的粮食却总会用光,一旦用光后该怎么办,现在,官府既然说有办法了,那就先试着拿钱出来。
百千两银子,丢了也不心疼。
于是,你八百我五百的向外捐。
这总共花费了三天时间,又是连夜打制铁具,向富户们租借锄头铁楸之类的工具,征集干活的流民。
然后再分派人领着一对对的壮劳力,去预定的目的地,开始投入到热火朝天的劳动中去。
禾早也捐了五百两银子。
他们家在府城那是一点也显不着的,拿太多的话发而惹眼。
倒是刘家一口气拿了两千两银子,他们本就是远近闻名的富户,这一回又立了大功,名声正好,多拿钱出来,别人提起来也只会夸赞的。
而且,刘家还听从了禾早的意见,每块劳作的区域都分派了一名大夫加一名小徒弟,随时免费为壮劳力看病。
此举,赢得了府城上下的一片赞扬。
府城的这种做法是正确的,没有几天,城内盘桓无所事事的流民们就少太多了,人们都大大松口气,也敢去外面逛街看热闹了。
城外如今正是热闹。
荒芜的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干干净净平平展展的土地,再挖坑,打地基,最后一座座宅院便干成了。
周围有池塘水渠的地方,便直接开垦,直接当做良田耕种。
府城城南边与黄河搭界,黄河水流湍急,平日里船只是不敢过黄河的,除非有当地船只协助。
而且,由黄河冲上岸的泥沙一直是个老大难问题。
这回就趁着天气大旱,黄河水位下降许多,干脆让人将浅岸上的泥土都挖掉,运到刚刚开垦的田地上养田。
黄河附近的田地都是上等田,泥土特别肥沃。
再沿着那之前那短短的河渠,再挖出一条深而宽的河流,贯穿到府城附近。
这样,这一片的田地就有丰厚的水源浇灌,不再怕干旱了。
在城外热火朝天忙碌的时候,禾早只去看了一眼,就赶紧回府城布置商铺了。
再拿出三百两银子,请了几位工匠,将自己设计的图画给他们看了。
因为她自家画的实在不像样子,而刘玉泉多少还涉猎一些工笔画,最后,还是由刘玉泉润色,禾早口述,完成了一副比较完整能看清楚的装修画。
禾早又趁机用四百三十两银子买下来另一街道上的一间铺子,位置不算太好,但难得的是地方大,足有刘家给的铺子两倍大,最后又再三挑选,用最后的一千多两银子在府城买了一座比较小的宅院。
他们禾家来了府城总没有落脚处,这宅院虽小,只有二进,房间也少,但来了后,总有可以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