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与禾早这才松了一口气。
禾春儿想起了什么,忙问:“咱爷让去请二伯没有?二伯是秀才,应该也能起点用哩吧!”
禾夏儿是将禾老爷子的话完全听在耳中的,因此便有些尴尬,垂了垂头,才低声说了句:“咱爷不让请,说二叔没有力气,打不过人!”
禾春儿就急了:“谁让他来打架啊,他到底是秀才身份,能压得住人!他关键时候不出来帮忙,那咱家供他读书有啥用啊!”
禾早咬了下唇,看向禾春儿:“大姐,你和夏儿姐去镇上一趟,将二伯大姑都请回来!咱爷奶平常恁般看重他们,现在是他们为家里出力的时候了。”
她不指望禾老二与禾大姑能做什么,就是站在那里表个态也是好的。
“咱家里供养二房这么多年,现在该是他们出力的时候了,不指望能干啥,就是给我们一颗定心丸吃,让我们知道,咱没有白供养他,咱大姑也是一样哩,家里一收了粮食,有了好东西,好吃食,就都先给她家送去,作为大姑姐,也该表示表示了!”
禾早看出禾老三的不赞同,就有条不紊地说了这番话。
后者张张嘴,就又闭上了。
禾春儿便点头,很干脆:“中,我和夏儿跟着去一趟!”
禾老三,陈氏与禾早这才去了老宅。
老宅门口已经相当热闹了,围观的村人看到三房的人,便都让开一条路,柳莺娘小跑过来,十分担忧:“这到底是咋了,赵家的人好好的咋上门来闹了?”
明明赵氏提出和离回家后,他们也没有来闹。
三房的人都非常尴尬,总不能说是禾老太太惹来的祸事吧!
禾老爷子正站在门口,与赵家老大正说着什么。
后者情绪很激动,拳头一扬一扬的,像随时会给禾老爷子一圈,看得周围的人都心惊胆战的。
禾老大还算可以,主动站到了禾老爷子身后,就是马氏叫他也没过去。
禾早他们走上前,听到赵家老大正吵吵着昨天禾老太太与禾橘儿的英勇行为,又叫嚣着让禾老太太出来,当面说道说道。
赵家老大的名字就叫做赵大铁,整个人就跟铁一样强悍。
站在那里,比禾老三都高半个头。
禾老三尽量心平气和地劝道:“老太太昨个儿崴了脚,晚上又有些发热,这会儿却是病了,下不来床,你们要见也请改天再见吧,大过年的,别弄得面子上都不好看!”
这理由是刚禾早教给他的。
禾三房的名声在方圆十里八村的,都算是极有名极有威望的了,虽说没什么大势力,但是却因为家里有几个作坊,能请人给工钱,这对乡下人来说就足够让人尊敬的了。
所以赵大铁对禾老三的态度也很恭敬,先施了个礼,便道:“不是我们故意要上门惹事非,实在是昨天贵老太太上我家门去吵骂,我娘被气病了,现在也躺在床上下不来床!我这才找些兄弟上门来问问,到底你们禾家是啥意思!”
他不识字,说的话也是半斯文半土话的,听了让人想要发笑。
“病了?那我们就该上门去探望探望哩!”禾老三忙道。
禾老爷子也紧跟一步:“就是哩,既然病了,那我们就该上门去探望才中哩,今天中午就去!”
赵大铁却一摆手,态度很不屑,看了禾老爷子:“三哥来我家,我家是欢迎的,到底是分了家的,但是你们禾家上门,我们可就承受不起!免得今天你们上门探望,明天你家老太太就和未出嫁的小姑上门骂,我娘的病情还加重呢!”
禾老爷子与禾老三的神情都不太好。
对方明确指出禾小姑也上门骂人了,这是他们不想让别人知道的,对禾小姑名声不好。她本来就臭名远扬了,今天这事再一传出去,名声就更臭了。
禾小姑实在是到了该说亲的年纪了。
禾老爷子此时心里也有些恼禾老太太,你说你去也就去吧,你干啥要把橘儿给拉上,这是生怕你闺女能嫁出去还是咋的,拼命拉后腿!
“那你家上门是个啥意思?”禾老三正色问道。
对方这模样,不像是打架的,而是有事情要谈。
赵大铁就拱拱手:“我娘病得起不来床,主要也是因为我妹妹的事气的,你们老禾家啥人我们都知道,我妹妹在你们家也是受了不少苦哩,你们看看你们自己,家里哪个媳妇是原配?差不多都是受婆婆磋磨磋磨死的,我们不想让我妹妹也落了这样的下场!”
“你说话得注意点,有些话不能胡说!”禾老三听着不对劲,就忙出言警告道。
赵大铁又拱了拱手:“如今两家不上不下地吊着,也为难人!我娘的意思,和离的事不好办,就先不办,但是让五宝现在我家里住一段时间,等我娘身子骨好一点了,再将五宝给送回来!”
谁也没有想到他竟是这样的要求!
禾早也很惊讶,她以为对方来禾家就是要求禾家将四房分出去的,明显禾老四与赵氏还是能过到一块儿去的,能不和离就不和离!
谁知道对方的胃口更大,竟是想直接要五宝的!
“那不中,我家的孙子咋能给你们老赵家哩?”禾老爷子急了,当即脱口而出。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就不应该让那个赵氏看到五宝!
“五宝姓禾,这我们是知道哩,只是让他先待上一段时间,等我娘病好了再送回来!”赵大铁解释了一下,就看向禾老三:“三哥,你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