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
“那就这样吧。”
一声脆响,军刀十字交叉,接住了面带刀疤的壮汉劈出的长剑;露丽和薇斯帕回到马车边,霍华德把冲过来的一个敌人用弩箭射穿,小精灵的紫色身影划出条条光带,敌人射来的箭只全都向四周偏转;男人面对造化师,举手抛出一团狂啸的毒素团,应声命中对方。
军刀再承受一次重击,附着在刀刃上的“锋快术”产生效果,壮汉的长剑被从中截断。就在他抛下断剑后退时,军官冲入他四名手下中间,右手反握的军刀无情挥击,身首分离的尸体前进几步才倒下。剩余三人同时负伤,十字弓落地;来不及抽出长剑,又有一人被右手军刀斩首——这显然是一把附着了强大魔力的“砍头剑”。
马车边霍华德再射出几支弩箭,堑壕里冲出来的敌人进入了短兵相接的距离。他用盾牌包铁的边缘砸晕一人,另外两个敌人先后击中盾牌表面,一股冲力使他背脊撞在车厢壁上。这时,露丽的伙伴已经纷纷亮相,火球、闪电和酸液马上扭转了战局,着火的鸭子大量点燃敌人的毛发衣物,一时间不少敌人到处狂奔,场面十分壮观。
男人连续施展三种剧毒攻击,“疫病术”、“毒击”和“剧毒飞镖”,咒语完全压倒了敌手,造化师消失在有毒云雾的包围中,看不出还击的迹象。他冷淡地笑笑,“没想到,竟然不堪一击……”话还没说完,造化师的“骤风术”把毒雾完全吹散——他站立的位置已经呈现出焦黑色泽,风衣和宽边帽被腐蚀到破烂不堪,露出了裹在里面的皮肉。男人瞳孔收缩,惊恐写满他的脸。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咒语回答了他。各式昆虫铺天盖地涌来,这下轮到他被一片虫海淹没了。
战场的另一边,军刀又斩杀两人,除了零星弩箭,没人再敢接近军刀的攻击范围。一声吼叫吸引他的注意,断剑后退的疤面壮汉找到新的武器——五尺多长的全钢双刃斧。壮汉两眼血红,布满小蛇般血管的肌肉高耸,唾液顺着嘴角流下来。军官暗暗吃惊,狂暴状态下的战士恐怕极难打发。双刃斧发出惊人力道,让鲜红衬里的大氅吃满了风。军官一矮身,从刃锋下钻过去,大氅被直接击成碎片,像一朵红云翻卷着四散飘飞。
壮汉头也不回,借旋转的力量螺旋加速,手臂和斧柄完全伸展开,仿佛铁饼掷出前的最后冲刺……地面的沙石遭遇了旋风一般,在军官脸上割开一道道细小伤口。站在旁边的敌人不住后退,不敢相信这阵旋风是人力造成,视线被乱滚的沙尘遮蔽,只看到上下翻飞的锋快斧面几乎连成一片……几秒钟过去,军刀在尘幕中发出耀眼光芒,军官双足并拢,右手的“砍头剑”已经不知抛到哪去,左手军刀转为双手把持,修长的刀锋平放胸腹间,和笔直身躯成直角向右伸延。连旁边的敌人也忘了向他进攻,他们想不明白,什么样的判断力和敏捷身手,才能躲过如此致命的招数?这人只要还没发疯,就应该向后退却,先保住性命再说!
军官说:“再来。我赌你活不过下一次。”
壮汉用大吼回应,巨斧的刃锋掠过地面,再次陀螺般加速。
等平削的斧面奔向军官腰身,要把他拦腰一分为二,军官顺来势仰面侧跌,军刀向上斜挑,把对方右手的前臂动脉割裂。鲜血喷涌,狂暴状态的异常血压成了致命杀手,快速失血让壮汉无法完成整个动作,失败已成定局。
军官跳出巨斧的攻击距离,不再急于进攻。对手的敌人是时间,半分钟已经足够瓦解任何抵抗。
就在战局转折的瞬间,一柄金色长剑凭空出现在背后,斜着刺伤了军官的右肩。
军刀几乎脱手,长剑的主人没再追击,只是发出嘶嘶的叫喊声:“他完了!你们还等什么?”旁边剩下的敌人对视一眼,慢慢围拢上来。金色长剑重新没入黑暗中,现在战场上再没有安全的角落。
造化师专注于加强虫云的密度,男人出乎预料的顽强,在密集虫噬中不断乱撞,把距离最近的敌人也卷入虫云范围。他没发现悄然接近的强敌,等金色长剑再次无声偷袭,造化师的后背也多了一记深深的伤口。
隐形和潜藏并用,长剑的主人毫不恋战,借着夜色的完美掩护,悄悄向马车边摸索前进。
这时,虫云随着造化师控制的减弱逐渐消散,面目全非的男人狠命跺脚,把满地虫尸踩得粉碎;他眼睛射出疯狂的憎恨,听到身旁自己人还在**,狞笑着施展一道“毒化术”——那人立刻变成散布剧毒的僵尸,周身环绕毒气,慢慢挺立起来。
“没错!把那个家伙撕成碎片!”男人指着造化师,嘴唇边的豁口让他疼得直喘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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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边的战斗接近尾声,小怪物们正追歼残敌,十来个敌人大都趴在地上,零星反抗很快被终止。露丽召回小精灵,焦急地左右观望。原本胜券在握,不知为什么,军官和造化师转眼都陷入苦战,她看不出应该先帮哪一边。霍华德看看车里的人员,对她说:“这有我呢!大个子那边更需要帮手!快去吧……”
话没说完,隐形的敌人第三次偷袭得手。
霍华德感觉身旁的空气暗流滚动,一道无形巨力墙一般压向露丽。来不及多想,他本能地向侧面移动,举起盾牌尽量遮挡。偷袭者发出的“气爆术”有一多半落在他身上,霍华德和露丽同时被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