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静看他义愤填膺的样子,着实觉得可笑,“冉国公口口声声喊冤枉,那你又可曾给过别人喊冤的机会?”
“这……”
“冉国公当着众人的面把常太医抓回来,可有想过此事会造成什么影响?”
“我……”
“太医院里医术高明的太医比比皆是,冉国公可曾请他们前来检查过老夫人是死因?当真是常太医的不是?”
“……”
慕容静每问一问,冉国公就觉得底气弱了那么几分。明明这些问题他都考虑好了要怎么应对的。可如果他辩驳了,恐怕常宁的事情不是他干的,也会算到他头上了。
“再者,太医治病开药都有药方,用药一清二楚,若真有问题也是跑不了的。可如果,药方没有问题的话……”
冉国公咬咬牙,心里那个恨,明知慕容静就是为了保常德,他却不得不先服软,“陛下明鉴,是老臣冲动了。”
慕容静想笑,却没有笑,“既然如此,元宝。”
“奴才在。”
“传朕口谕,去将宁太医、何太医还有叶太医请到这里来。”
“是!”
冉国公闻言,脸色几番变幻,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慕容静的神色这才有所缓和,道:“都起来吧。”
众人似乎都松了口气。
事以至此,冉国公只能请她入座,一干等着陪着她一道等着三位太医赶来。
等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整个大厅都静悄悄的,伺候的下人也是格外的小心谨慎,生怕一个不小心祸及自身。
慕容静端着热茶一口一口的喝着,她不说话,谁也不曾开口。连冉国公也沉着脸,一语不发。许是觉得自己大张旗鼓抓人,明明是想找回场子,偏偏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觉得颜面失尽,不愿说话了。
在场的,却有一个人始终在看着她。
他的目光并不炙烈,平静清淡仿佛在看平常物一样,可慕容静每每抬头都能与他的目光撞上。
次数多了,她便想起那回在皇宫他向她表明了想进宫的意思……她似乎还没有给他答案。
明明她的态度很明显了,可他看她的目光,竟让她觉得自己好像还欠他一个答复一样。
她眉头微微拧起,实在不太愿意与冉子玄单独说话,索性就只当没看懂他眼里的意思。
“喂!”
突然撞进脑海里的声音,让慕容静心头微微一动。几乎是立即地又一次朝着冉子玄看过去。
果不然,冉子玄原本平静无波的脸上,微微露出一抹迷惑之声。
她连忙在心里阻止苍焰,“你别进来,就这样说。”
苍焰“嘁”了一声,“你当本座乐意来这种鬼地方啊。”
慕容静一默。现在知道忌讳了?先前也不知道是谁还偷偷的往这种鬼地方钻呢。
她都懒的鄙视他了。
“找到常宁了?”
“本座出马,怎么可能找不到。”苍焰不满地哼哼两声。
慕容静注意着冉子玄的神色,见他眼里的清冷平静被一道锐利警惕的光芒替代,心中微微一紧,立即在心里问:“别费话了,常宁在哪里?”
苍焰:“正和别人花前月下呢,本座还当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呢,哼。”
“……”这么说,常宁已经摆脱危险了?
冉子玄已经站了起来,不动声色地朝着外面走去。
慕容静:“你似乎被察觉到了,快走吧。”
既然常宁没事,也就不急于在一时找到她。眼下还不能让冉子玄发现苍焰,她立即掐断了灵识,往嘴里递了一口茶。
如此又过了一会儿,三位太医终于前后赶到了冉府。
慕容静将手里的茶杯往桌子上一搁,看向冉国公,“朕就在这里等着,冉国公派人领三位太医去吧。”
既然她看不了遗体,那就由太医去吧。
冉国公再没有拒绝的理由,只得令人将他们带去。
“冉国公不必担心,若真的是常太医的过错,朕让他向你赔不是。”
他的脸色从进了大厅开始,就没有好过,此时已经变成了铁青色。他要常德的道歉有何用!
很快,三位太医去而复返。由宁太医带头,何太医和叶太医纷纷表现,老夫人和身体并无异状。
慕容静笑道:“这么说,果然不关常太医的事?”
三位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咳!三位太医有话就说,何必作出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冉国公首先就沉不住气了。
他向来沉稳,一步一步踏实地走到现在,他……实在不想功亏一篑,这种像是被赶着上架的鸭子一样感觉,心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打头的宁太医听了他的话,便道:“臣等三人都对冉老夫人的身体进行了检查,虽然没有中毒的迹象,那一定就是别的。不知常太医留下来的药方可还在?”
冉国公心头微微一动,他可不想这么轻易就把药方交出去。
否则药方一出,他不仅仅只是被打脸了啊。
所以,他立即接话,“本官母亲突然出事,本官怒极了。那样的情况下,宁太医觉得本官会把药方如何处理?”
姓宁的太医显然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故而一脸天真地问:“冉国公是如何处理的?”
冉国公面色一冷,“撕了,撕得粉碎漆巴烂!”
宁太医:“……”
慕容静哪里不知道冉国公所言不实,却只当是信了他的话一样,“那就让常太医再默写一份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