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莫言清下意识握紧手中的帘子。
齐晴柔看着他,格格笑出声来。她的声音因为修炼一些阴毒的术法,而变得低哑难听,这一笑让在场的人恨不得立即堵住她的嘴。
但因为她的身份和威慑,大家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而已。
“为师替你除掉了情敌,你该如何感谢为师啊?”齐晴柔凑近她,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莫言清脸色微变,“容世子他……”
“不错!就算此人有惊世之才又如何,不过是一具无用的凡躯ròu_tǐ,本座虽然没能抓住他,可他重伤后掉入灵山寒池里,绝对撑不过半个时辰。”
听闻这消息,莫言清本该喜悦才是,可他的心里莫名的却有些难受。容聿要是死了,那她……
说话间,已经过了第二道宫门,马车渐渐停了下来。莫言清一语不发地下了车,由着宫人们引入宴会。
国主寿宴,设在大殿之中。一排排整齐的烛灯映入众人眼帘,灯火明亮,殿内处处彰显着富丽奢华。通道两旁摆出的豪华宴席,众人在宫人引领下,坐到了自己的位置。
大臣们都已经到齐就位,国主却姗姗来迟。
齐晴柔高高坐在主座右下侧,看着席下一群呆板弱小的大臣,无趣极了。
主座左下侧是如今的太子,他是东夷皇长子。长相与莫言清有几分相似,看似性格温和待礼处事彬彬有礼,私底下却对利用手中权势,不留余力的打压着各方势力。
殿内乐礼响起。
国主迟迟不见人,太子招来心腹去催,自己却举杯邀众,有意无意与朝中权贵谈笑起来。
宫人匆匆赶出来,附在太子耳边低语一阵,却见太子脸色微变,“白天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
宫人又低低地说了几句。
众人见状风头不对,都纷纷放下酒杯,脸上或真或假露出关切之色。唯有莫言清,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时,太子突然站起来,面色复杂很不甘心地看向齐晴柔。
齐晴柔回望过去,扫了一眼他身边的宫人,漫不经心地问:“什么事?”
那宫人在她凌厉的目光双腿哆嗦了两下,跪了下去,“圣女娘娘,国主病了,请您去看看。”
齐晴柔握着酒怀把玩,却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朝莫言清看过来,“莫非国主的老毛病又犯了?皇七子会医术,又是本座弟子,就代本座去看看吧。”
众人的视线顿时全部都集聚在莫言清身上。
太子悄悄握紧拳,强撑着笑意,“七弟,还不快去。今日父皇的五十大寿,你可要别失了分寸。”
莫言清将手里的酒杯往案上一扬,一声不响地站了起来,冷酷傲气,走的潇洒,半点也不拖泥带水。
殿内丝竹乐响不知何时已经停了,莫言清整个晚上都在想着慕容静,连走路都有些心不在焉,更何况给国主看病了。
他让人去太医院请了御医,自己却面都没露一下,就直接出宫了。
“来人。”空荡荡的七皇子府,莫言清站在亭院中,沉沉开口。
一道暗影立即闪了出来。
“去查查,东晋定安侯府近日可有事情发生。”
暗影应下,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莫言清抬头望着暗沉漆黑的天幕,脑子里慢慢回想起与慕容静最后一次相见的情景。
那时,她看着他的眼里,再没有任何遮掩,浓浓的杀意和恨意,狠狠地抨击在他的胸口,原来是那样的难受。
若是早知道会对她恋恋不忘,当初就不该怀揣着阴诡接近她。走错一步,步步都错了。
如今才知道后悔,却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寒风呼呼,不知不觉卷着雪花飘下来。初时只是三三两两飘落,慢慢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他立在亭院外,任由雪花落在头上,脸上,肩膀,不一会儿头发和肩膀都白了。
容聿若是真的死了,慕容静怕是很快就会攻打东夷国了。届时他与她各自为营,又会再次敌对起来。
难道这就是宿命吗?
“七皇子,宫宴已经结束了。”侍卫前来禀报。
莫言清这才抬起微微站麻的双腿,面无表情应了一声,“知道了,退下吧。”
侍卫却迟疑起来。
“还有什么事?”他转身脑袋,目光冷冽地落的侍卫身上。
“宫宴已散,圣女却迟迟没有出宫。宫里传来消息,说是进了国主的寝宫。”
莫言清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锐利的目光,“你想说什么?”
侍卫一凛,速度把头垂下去。
莫言清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缓缓道:“圣女练的是纯阴功,这辈子都不可能入住皇宫。外间的传闻,听听就罢了,不许在府中私议。”
侍卫身体一矮,已经默默地跪了下去。
莫言清再不看他,转身欲走。
今晚这侍卫,不知为何话特别多。见他转身,他连忙又说:“听闻圣女的纯阴功被破了……”
莫言清的脚猛地顿住,他冷酷的眼里,终于有了怒意,“胡说什么!无缘无故圣女的纯阴功怎么会被破。”
“属下听闻圣女这些日子闭关不出,为的就是修复纯阴功,只是效果不尽如人意,脾气大涨,惹得灵宫哀怨连连……”
莫言清心里微微一动,“此事可当真?”
“千真万确,消息是从灵宫传出来的。”侍卫匐在地上,顶着一股凌厉之气,半天不敢抬头。
“去查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