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聿站在**边默默地看了她一阵子,突然脱了鞋,在她身侧躺了下来。
慕容静呼吸一滞,紧闭的双眼倏地睁开。她顿了顿,才将身体转过来。就看到容聿手支着头,笑意浅浅地望着她。
“莫言清的身份查清楚了?”她问。
容聿有些意外,如实答道:“查清了,莫谦生不出带有东夷皇室血脉的儿子。”
“他是东夷皇族人?”慕容静吃惊不小,“那为何会沦落到东晋?”
“东夷岛国地小物乏,追溯到远久,其实也是从东晋分割出去一个藩地罢了。偏偏这块藩地如今大能了,便有些狂妄自大了些,妄想着将东晋并吞合一。”
容聿一笑,继续说:“只是东夷皇妃携子委身屈就于莫谦,还真让人大跌眼镜,东夷皇心也太大了些,头顶绿油油一片,竟也十分大度的将功成身退的皇妃又接了回去,委实让人钦佩。”
慕容静:“……”
容聿又一笑,如诗如画的眉眼绽放开来,“好在我将你抢了过来,让他们的大计落空,想必东夷皇是恨不能将我碎尸万断了。”
“……你真厉害。”慕容静抿了抿唇,夸的不太走心。
“我以身救国,如此高风亮节,陛下不该赏点什么吗?”容聿温和眸子里子,渐渐凝聚起一层清幽。
他伸出手,握住她不经意垂于被褥间的碎发,放到鼻息下嗅了嗅,作足了一派轻佻的模样。
“好!”慕容静痛快地点头。
倒让是容聿微微一愣。
就听到她慎重地说:“就赏你今晚可以与朕同**共枕。”
“呵……”
赏得也太随意了些。
容聿莫名有些心塞。
“你不满意?”慕容静撑起身体,居高临下的睥视他。
“雷霆雨露皆君恩,不敢不满。”容聿无奈一笑,也随着她坐了起来,“容府的厨子虽然比不上御膳房,却有一计绝活,可想尝尝?”
这是来哄她吃东西么?慕容静眨了眨眼,摇头道:“君无戏言,朕不饿。”
说不吃,就不吃。怎能出尔反尔。
“即便是我亲手做出来的东西,也不吃?”容聿淡淡道。
他亲自做的东西?他会下厨?慕容静觉得好新鲜,当下很没节操的就反了悔,“吃!”
容聿不由抬起手抚向额头,揉了两下,十分无奈道:“陛下越发难哄了,好在我还有一计梆身,否则今夜或许说破喉咙,你也定然不会松口。”
慕容静目光灼灼地看向他,真是知她者,容聿也。
她撑着一口恶气,是真的半点都不觉得饿。她也没有想到,两人都很有默契的将某些事避而不谈了。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对她来说多少有点掩耳盗铃,含着逃避的态度。
她装的再大度,又怎么可能不介意呢。
哪怕她是一国之君,也抵挡不住内心底萌生的嫉妒之心。躺在这里的她就忍不住去猜忌,那个女子在容聿心中到底占着什么样的份量,她为何能够自由出入他的寝房,甚至……
她没有忘记蓝芷依冲进来时,满脸情意绵绵的笑意。如果当时在室内沐浴的人是容聿呢?
慕容静恹恹地“嗯”了一声,又重新躺了回去,“算了,不过是一顿口欲,不吃也罢。就不劳你大费周章了,天色不早了,你也早点去休息吧。”
这话,颇有耍赖之意。竟是要连赐他同寝的“赏赐”也要一并收回去。
容聿本已准备起身穿鞋,闻言,似乎觉得十分好笑,“陛下在吃醋?”
“吃醋是人之常情,朕非圣人,自然也有七情六欲。我如今倾心于你,偶尔醋一醋,也很正常。”慕容静不耐烦地挥挥手。
竟然承认了?
房中静静,灯火依旧跳闪摇曳着。
慕容静显然是起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她是一国之君,还是个已经没有了实权的一国之君,实在是不能由着性子乱来。
容聿突然间感觉她这醋吃得一点都不可爱,甚至有点可恶。
他不说话了,只是盯着她的后脑勺看,眸光渐渐凝定。
“你怎么还不走?”慕容静感觉不到身后的动静,不由翻过身来。
哪知,她刚刚一动,他忽然就压了下来。
慕容静被他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推他。清醒至今,他在她面前温和含笑,偶尔沉着脸,也无伤大雅。
哪有像这样气势汹汹,一言不和就扑上来的。这架式,实在是让她想岔了。
急急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唔唔……”
容聿的唇狠狠堵住她,他没有动手,他一直都在动口。
这是一个沉寂了太久的,迟来的吻。如同狂风骤雨,狂热无度。慕容静显然被他吓到了,小脸一白,全然的没有半点抵抗之力。
她伸手去推他,他却纹丝不动。不知恼怒她误解,还是因她的态度而激愤,几乎倾了他所有的热情将她一层一层裹紧,密密麻麻的,叫她被他的狂热淹没。
自她醒来,两人虽然同**共枕过**,却甚少亲密。他对她的态度说是情深却又似近似远,让人捉摸不透。
若没有那个桃花阵,若没有双九的点化,她至今都不太相信,如此出色的男子,对她用情之深。
可现在……
慕容静抖了抖,颤颤伸出手掐在他的手腕上,承受不住地呜咽,“放……开……痛……”
可她的细弱蚊蝇声音瞬间就被吞噬掉了。
容聿的吻更加狂热,移至哪里,哪里就像点燃了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