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慕容静的眉头不由紧紧皱了起来,“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找那位天师再寻破解之法?”
“天师云游四海行踪不定,找起来谈何容易。”容聿思量了一下,就摇摇头。
“那怎么办?”她心中一凉,随后就蹙眉思索了起来。
容聿静静的看着她,“殿下不难过吗?”
“不是还有两年吗?”慕容静目光沉淀,眼底没有心疼难过的神色。身为储君,还是重生后的储君,她已经能够从容做到处惊不变了。
哪怕在面对皇父时,她也能暂时淡然地忍隐着,再想办法伺机来对付。虽然容聿的这番话,听上去让她觉得很不可思议,可是不是还有两年吗?
两年的时间足够改变很多事情了。
眼下,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前途会如何,但是她却深信自己一定可以改变前世的悲惨命运。
容聿微微垂下眼瞪,默不作声。
慕容静抬眼看向他,又说:“两年后,你若不死,我也还活着,你便做我的皇夫如何?”
容聿猛地抬起头,呼吸瞬间一窒。刹那之间,这桃花林变得静悄悄的,连簌簌桃花飘落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慕容静沉静地看着他,眸光清淡,脸色明朗。
她没等他回答,又说:“两年后,我定然已经继承大统,理所当然会选一位德才兼优的皇夫。在此之前,我不会选驸马,倘若那个时候,你对我还有情义在的话……”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这样说并非嫌弃你,懂吗?”
两年后,抄斩了定安侯府满门的圣旨一下,他们之间还能有情吗?若是在那样的深仇大恨之下,他对她依然不改初心,心无芥蒂的话,或许她才能真的相信他的真情
可是,他能吗?只怕到时候,他恨她还来不及,哪里会像今天这样,对她说出“他人弃之如履,我却奉如珍宝”的话来?
这样话的确让她心动不已,就算是两世加起来,她也没有听过这么美妙的情话。
话落,慕容静闭上眼,听着耳畔边悠悠荡荡的响起,桃花沙沙落地的声响。
容聿眸光沉了沉,握着她的手似乎微微轻颤了一下,就松开了。
懂。他如何会不懂!
她并非是嫌弃他,只是还不够信任他。
感觉到他收回手,慕容静缓缓睁开眼,对上他幽幽黑眸,她抿了抿唇,淡淡道:“你去寻那位天师吧,本宫不想本宫的皇夫太短命,也不想像母亲那样被迫再另择他人。”
容聿的身体一僵。
慕容静从他身边站起来,看了他半响,伸出手。
容聿未动,只是缓缓抬起头,他目光幽幽,黑眸里染上一层朦胧的雾气,让人看出不情绪。
见他不动,慕容静又抿了抿唇,将手收了回来,“你好好想想吧,本宫是为你好。”
容聿依旧未动,也依旧沉默着。
“本宫知道你的身体有些不对劲,既然你不愿意说,本宫也便不问。”说完深深地朝他看了一眼,“你且在这里休息片刻,本宫让双九来扶你。”
她突然往后退了两步,转过身时微微顿了一下,才抬步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容聿的目光一路追随着她离开,他并未出声挽留,就那样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这片桃花林之中。
须臾。他闭上眼,长长叹了口气。
“可是殿下,怕是要让你失望了,我已经没有两年了……”
他再次捂住嘴,又是一口鲜红的血液被咳了出来。手里的绢帕已经染红,他再无力气,缓缓倒了下去。
慕容静离开不久,双九匆匆赶来。看到倒在桃花树下一动不动的人时,吓得脸色一片煞白。
他哆哆嗦嗦跑过去,“扑通”一下就跪了,“世子爷,您可别吓唬小人啊。”
“世子爷,您说句话……”双九鼻间微涩,双眼立即就红了。
容聿缓缓睁开眼,“我没事,去准备一下,稍后便出城。”
“您……”见他睁开眼,双九连忙抬手胡乱的在脸上抹了一把,“小人扶您起来。”
“嗯。”
双九不知道这桃花林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世子爷是有洁癖的人,怎么会躺在地下不起来呢。可想而知,定然是起不来了。
他不敢再耽误,这回连老侯王都没有禀报,收拾好一切立即就将容聿背出府。
定安侯府外,东宫的马车早已不见踪影。
容聿被扶上马车,靠着就不动了。
马车在街道上飞驰,快速朝城门跑去。
一条幽深的巷口内,慕容静撩着车窗帘,一直盯着定安侯府的方向。眼见那辆眼熟的马车,飞驰而过,她握着车窗帘的手骤然紧了紧。
“元宝,跟着他们。”
元宝有些迷惑,虽然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依言甩着马鞭追了上去。
……
长安街的如意宫栈里,明珠正紧紧抱着莫言清的手臂,猛地摇头。
不,她不要离开京城,她不要走!
莫言清眼里闪过一抹痛苦之色,温声劝道:“明珠,你听话。眼下皇父对你起了杀心,你留在这里我不敢保证能护你周全,先离开好吗?”
明珠的眼泪扑簌簌直掉,满脸的泪水,哭得跟个泪人似的。为什么她必要离开,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只是不想再过回从前那种颠沛流离的苦日子,难道她错了吗?
她这副模样,看得莫言清心里一阵阵疼痛。
他握了握拳,突然推开她,“你是知道皇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