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墨月看着一手的鸽毛和手中的信纸,有点点疑惑。
谁会给她送信呢?是王廷给她送秘密任务了吗?还是大哥二哥发来唠叨了?又或者是客卿府出了什么事,墨残墨缺送来的急报?
“这信纸也太花哨了点吧?还有花边。”墨月抖了抖手中的鸽毛。打开了信笺。
行云缥缈、似云端高日的笔迹映入眼帘。墨月眼角一抽。这字迹,她认识!
除了赤天河那厮,谁还能写出如此风骚卖弄的字体?!
压下心头冒出的小小喜悦,墨月板着脸,一脸正色地朝信纸上看去。
“墨儿,天河想你。”
字不多,却让她瞬间红了脸,即便是在这无人的空间里,她还是羞得直想把信纸揉成团扔出去!
还未来得及付诸行动,纸上空白处忽然出现了一点点金光,墨月瞪大了眼睛,见那金光成线,慢慢游移,竟在纸上勾勒出一副栩栩如生的画卷来。
画中的人儿,是她。
破旧的土坯房中,她衣衫褴褛、头发脏乱。甚至都看不出面容。但那紧握的拳头和紧闭的双眼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惊慌。
线条干净利落,却传神至极。可见绘画之人对这一幕的印象是何等深刻。
墨月敛了敛眸,这是他们的第一面、第一眼。准确的说,是赤天河看到她的第一眼。
那一眼之后,她挥拳砸晕了刚刚转过身的他,还不知羞地偷看了他的容貌。
记忆清晰得似乎就在昨天。墨月眸中神色瞬间变暖了,紧攥着信纸的手指也慢慢松开,她依旧红着耳根,却已不似刚刚那么羞臊。
她又低头看了看信笺,这才将它收入了残月镯之中。而后,和衣在软榻上躺了下去。
夜色宁静,在婆罗大草原的第一夜,所有人都有了一个好梦。
当然,不是人类的丑蛋除外。
丑蛋是被梦中的自己给丑醒的,而墨月,是被丑蛋“嗷呜嗷呜”给叫醒的。
人类人类,该起来修炼啦,你太弱啦,你挂了小爷我可怎么办?以后,你每天加油修炼,小爷我每天加油变帅!
墨月刚一睁开眼,便看到丑蛋蹲在她的胸口,龇着两颗大虎牙,五官混乱,红色的双瞳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瞬间清醒了。
丑蛋正一边抱着镜子狂照,一边“嗷呜嗷呜”地仰头嚎叫呢。
它见墨月起了,一个蹦跳回地上,一爪抱着镜子,一爪握拳,“嘭嘭嘭!”,开始对着自己的脸狂揍!
小爷要变帅、小爷要变俊!这张脸已经不能更丑了,揍变形就又帅又俊了!
墨月目瞪口呆,瞬间有了一种要流泪满面的冲动,妈呀,她的兽,不但丑,还蠢啊!
她是个开明的契约者,倒也不干涉自家兽的人身自由和人生选择,而是怀着一颗苦逼的心,径自下了马车。
清晨的婆罗大草原较之日落之时更别有一番魅力。朝阳如彤,晨露如珠,薄雾如织。营地前空地上,昨夜篝火的余烬中仍有微微的白烟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