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毫不在意的嘟了嘟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向后退了两步,毕恭毕敬的站在了青檀的身后,低眉垂首,心中不由在想幸好杀人不眨眼的风九幽身子柔弱,要是她跟那些武林高手一样,这世间还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在她的手里呢。
思索间,青檀向前两步走,先是轻轻的叩了叩马车的门,再是提高声音道:“启禀王后,萨盐城到了,请王后下车休息!”
马车里的风九幽已然没有醒来,青檀又似先前那般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心中担忧,不免回头看向白芷说:“会不会是出了事?”
秀眉紧锁,白芷也不敢断定,但她想到风九幽自打在神乐山上了马车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期间叫过她几次都没有任何反应,一颗心也不免跟着提了起来。
不错,白芷是很讨厌风九幽,恨风九幽不假,可作为紫炎的属下,作为北国之都的子民,她还是打从心眼里希望清灵圣女归来的,所以,马上就道:“有可能,上车之前她的胳膊在流血,会不会是……”
话未说完,青檀就一个箭步跳上了马车,毫不犹豫的打开门冲了进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的头刚刚伸进马车之时,风九幽就醒来了,没有丝毫的犹豫,没有丝毫的迟疑,风九幽拿起匕首就抵在了她的颈间。
速度太快,以致于青檀反应过来时,那泛着森森寒意冰冷的匕首已然抵在了她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贴着皮肤,令她毛骨悚然,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王,王后息怒,我是青檀。”
马车中虽然没有夜明珠照亮,但风九幽对气味非常的敏感,基本上都是闻之不忘,所以,在她拿起匕首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来人是青檀。
起的太猛,风九幽头晕目眩,不过,她并没有表露出来,再加上马车之中漆黑一片,青檀也根本看不出她是什么表情,冷声依旧,厉声问道:“谁让你进来的?”
或许是紧张,又兴许是害怕,又或许是弯着的腰太累太累了,不过片刻之间,青檀的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只听她战战兢兢的说:“没,没有人让我进来,是……是……是萨盐城到了,我来请王后下车去房间休息,在外禀报后,一直没有回音,就以为王后出了事,所以……所以上来看看!”
“萨盐城?”风九幽没有来过北国之都,并不清楚萨盐城距离黎城有多远,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缓口气,青檀慢慢的镇定了下来,小心翼翼回答道:“是,是到了萨盐城,都主说王后一路辛苦了,今夜就在此歇息一晚,明天天一亮再出发,还请王后不要怪罪,随奴婢下车休息!”
因为青莲的缘故,风九幽身上仍然是很无力,刚刚能在那么快的速度内把匕首抵在青檀的脖间,完全凭的是本能和一瞬间的爆发力,如今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握住匕首的手又开始颤抖了起来,不能让青檀看出什么,她就马上收回了匕首,冷冷的说:“外面等!”
“是,王后,奴婢告退!”青檀恭敬的行礼,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然后,慢慢的从马车里退了出来。
白芷站在马车旁,将她们二人的对话听的是一清二楚,心中担忧,一看到青檀出来她就立刻压低声音,焦急的上前问道:“青姐姐,你没……”
话才出口,青檀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轻轻的摇了摇头,立刻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张口无声的打哑语说:“我没事,别说话,千万不要惹怒她。”
白芷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就和青檀一起毕恭毕敬的站在外面等,寒风乍起,吹乱一头长发,青檀回想刚才之事仍然心有余悸,觉得风九幽的速度真的是太快太快了,要是她起了杀心,自己肯定必死无疑。
青檀这边才跳下马车,坐着的风九幽就无力的倒了下去,喘息不止,很是疲惫,感觉整个人都好晕好晕,晕的有些想吐。
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风九幽慢慢的又坐了起来,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待在马车里,现在也根本无力逃跑,她把匕首藏于袖中后,又吃了几粒药,拉过厚厚的披风披在了身上,系好以后就慢慢的移动出了马车。
青檀见她出来就本能的上前去扶,可手才抬起就愣住了,想到她曾说过不喜陌生人靠近,她愣住的手一时之间竟不知是要收回,还是继续伸出去了。
倘若是平常时分,风九幽是断然不会让陌生人近身的,更何况青檀还是北国之都的人,先前与无水也曾害过她,她更是不可能让她靠近自己,但现在她浑身无力,头晕的厉害,如果没有人扶着她,一下马车她肯定站都站不住,更不要说自己行走了。
无疑,此时此刻的风九幽是身处险境,是别人网中的鱼,是别人锅中的肉,加上她身边又没有帮手,根本不可能顺利的逃出去,为防紫炎等人会加害于她,她只有让自己看上去与往常无疑,这样方能暂时保身,否则,一旦露出端倪,紫炎发现她身中青莲之毒,那么,他就会命巫医为她医治。
巫医虽然也是大夫,却并没有什么医德可言,加之此处乃是北国之都,最大的人就是紫炎这位都主,假使他们再行控心之术,那么她将毫无反抗之力,所以,再三犹豫之后,风九幽主动的向青檀抬起了胳膊。
看到她抬起的胳膊,青檀眼中满是吃惊之色,心中亦是万分疑惑,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风九幽竟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