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站在廊檐下的四个人各怀心思,简单的道别之后风九幽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而白夫人则拉着女儿的手进了卧房,说是晚上想母女同睡一张床多聊聊天。
估摸着陌离快醒了,风九幽让孟五把车赶的快一些,知道自家主子归心似箭孟五便不停的挥动手中的长鞭,原本是要一盏茶的功夫,愣是半盏茶的时间就给赶到了。
马车刚刚在一品居的门前停下,风九幽就直接跳下马车入了客栈,天色已晚,客栈的大堂里并没有多少人吃饭,而站在柜台后的掌柜也在迷迷糊糊的打着瞌睡。
店小二见风九幽进来就赶紧上前行礼,风九幽摆了摆手算作回应便上了楼梯,在房间中做着针线活的若兰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就起身走了出来,当看到是自家小姐时她便赶紧跑了出来,笑颜如花的说:“公子,你回来了。”
“嗯,他醒了吗?”一边说,风九幽一边伸手解开了身上的斗篷带子,怕身上的冷气会过到陌离的身上,若兰接过斗篷以后二人就先进了隔壁的房间。
看到这些日子以来二人如胶似漆,若兰知道风九幽是真的很在乎陌离,也非常非常的爱他,前脚才跟着进门,后脚她就笑眯眯的回答道:“还没有呢,先前我去看了一眼,殿下睡的很香,想必是这几天太累了。”
着急的心瞬间落回了肚子里,风九幽摘下脸上的面具以后就端起桌子上的茶水喝了两口,若兰关上门把斗篷放好,倒了些热水把锦帕打湿,拧干以后送到了她的手里:“小姐,木易过来了,他说明天不方便送小姐出城,想在临走之前再见小姐一面。”
风九幽接过冒着热气的帕子,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说:“嗯,正好有些事我还要跟他说一下,对了,你们吃饭了没有?”
闻到风九幽身上的酒味,若兰皱了皱眉头,答非所问的说:“小姐,你喝酒了?”
将手中的帕子递还给她,风九幽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脸,在贵妃榻上坐下来说:“嗯,喝了一些,是不是我的脸很红啊?”
“不是很红,而是很红很红,小姐,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根本就不能喝酒啊,你那天吐的昏天暗地都不记得了吗?”若兰冷着一张脸很是生气,她觉得风九幽太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了,明明身子比任何人的都弱,明明心里比任何人都苦,却总是站在别人的立场为别人着想,她就不能为自己想想吗。
纵然白沧海的事若兰也很同情,也很可怜,起初也是她求风九幽出手帮白沧海的,可是后来的事完全是她没有想到的,而且,上次跟骆子书拼酒风九幽就吐的一塌糊涂,胃疼了好多天才缓过来,所以,今天出去前她还特意的嘱咐了她,可谁知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又喝了酒。
若兰伺候风九幽这么多年,今天还是头一回冷着脸发脾气,风九幽一听她语气不对就赶紧笑呵呵的说:“我没喝多少,就喝了一杯,真的,只喝了一杯,就是那十几年的女儿红酒劲太大了,喝了一杯我的脸就红了。”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若兰的脸色变的更加不好了,端起装有洗脸水的盆子,非常不爽的说:“小姐这是欺负我不懂酒是吧,我不懂有人懂呢,看殿下一会儿醒了你怎么说,哼!”
言罢,若兰端着盆子转身就出去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风九幽被惊的一愣一愣的,心中不禁在想这是什么情况,刚刚跟自己说话的人真的是若兰吗,她真的是自己认识的若兰吗,还看自己怎么跟殿下说,意思是自己很怕陌离了,好吧,自己确实怕了他了。
一想到陌离醒来会闻到自己身上的酒味,然后各种生气磨人,又咬人,风九幽的脑袋就隐隐作疼,想了一下她扭头朝门口说:“哑鬼,你身上有百花粉吗?”
隐在暗处的哑鬼眉头紧皱,似乎对于风九幽的问题很是不满,他可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才不像君梓玉那样一天到晚没事就往身上弄什么百花粉,香的熏人不说还容易暴露行踪,他可是顶尖的杀手,杀手身上除了汗臭味,是不允许有任何的味道的。
“没有!”空无一人的门口传来哑鬼冷冰冰的声音。
风九幽揉了揉已经开始疼的太阳穴就站了起来,几步走到放包袱的柜台前乱翻一通,本来以为可以找个什么雪玉丸之类的清清口中的酒味,那想到翻遍所有的包袱也没有看到。
真的不想在分别的这个夜晚惹陌离生气,也不想让他不开心,风九幽思来想去以后就去洗澡了,特意将先前拿来的干桂花放到浴桶中,洗过之后酒味果然少了许多,不过,多多少少还是能闻到一些。
表面上若兰是很生气,可心里到底还是心疼风九幽,端水出去以后她就来到了客栈的厨房里,先是煮了一碗醒酒汤,又将下午就炖上的参鸡汤给盛了一碗出来,然后端着托盘又回到了房间里。
这时,风九幽正好洗完澡出来,看到若兰的小嘴还依旧气鼓鼓的嘟着,便讨好似的上前道:“若兰,别这样嘛,我下次再也不喝酒了行吧,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若兰等的就是她这句话,放下手中的托盘将两碗汤一一摆放在她的面前说:“这可是小姐你自己说的,如果你下次再喝酒,我就写信给雪师父,还有师娘,告诉她们你是如何如何不听话的,然后如何如何不知道保养身体的,让他们天天在你耳边念叨,念到你的耳朵起茧为止。”
噗嗤一声风九幽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