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的看着手中的青丝,就像是看着这十年来自己对他的爱一样,一刀斩断心如刀绞,痛的几乎不能呼吸,十年,十年,十年来的痴心终究是错付了,终究是错付了啊。
纵然车帘已经放下,白沧海的目光还是望着车帘,她强忍心中的悲伤,一字一句的说道:“十年情思今日一刀两断,从即刻起我白沧海与你骆子书恩断义绝,再无瓜葛,它日婚嫁各不相干,只愿此生再不复相见。”
随着话音的落下,她手中的青丝也随风而去了,就像他们曾经的爱情和誓言一样,消失不见了,十年,试问一个女人的一生有几个十年?她白沧海的一生又有几个十年?
马车内的骆子书并不比马车外的白沧海好受,他的心痛的像是在受凌迟之刑一样,但他是将军,是浴血沙场的将军,不知何年何月何时开始,他的眼中早已没有了泪水。
袖子掩盖下的双手紧握成拳,他闭上眼睛紧紧的背靠在车厢上,脑海中以及耳边一边边的响起那句:只愿此生再不复相见!
沧海,如果恨我能让你少一些痛苦,少一些伤心,那就恨我吧,恨我吧!
看着迟迟没有动静的马车,白沧海的心彻底的碎了,她原以为骆子书是爱她的,只是因为双腿残疾不愿意拖累她,或者说配不上她,才一直不肯见她,更不肯娶她,没想到,他是真的不再爱她了。
不,她不信,她不信,十年前,他明明说要娶自己的,他明明就是爱自己的,可为什么变成了这样?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白一凡怕她会受不住而选择伤害她自己,赶紧伸手把匕首给夺走了,白沧海不甘心便转身回头看向围观的众人,大声的说道:“我乃是白丞相之女白沧海,今日我愿不收一分一文的聘礼出嫁,不知在场的各位有谁愿迎我进门?”
窃窃私语之声嘎然而止,围观的众人无不被她的话吓了一跳,不禁在想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这么一漂亮的女子,还有显赫的家世,竟然不收分文聘礼的这样求娶,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吃惊的人何止是他们,白一凡一听到自家妹妹的话简直就要晕过去了,紧张的说道:“沧海,你胡说什么呢,走,回家。”
正要拉着她走,一个长的似肥猪一样的男子出现了,他手拿纸扇挺着一个大肚子色眯眯的走了过来,上上下下的将白沧海看了一遍说:“白小姐说的话可当真?可愿为妾?”
白一凡看着他猥琐的样子,一把将妹妹护在了身后,怒喝一声道:“当真个屁,你给我滚……”
后面的话白沧海一个字也没有听到,因为她的整幅心思都在身后的马车里,依旧是一丝动静也没有,她的心在这一刻彻底的死了,也清楚的知道了骆子书不爱她,真的不爱她了。
许是赌气,许是心灰意冷觉得嫁给谁都无所谓了,白沧海拉了拉哥哥的手,看着那肥头大耳的公子说:“我说的话自然当真,不知公子可愿娶我?”
白一凡觉得自己要疯了,咬牙切齿的叫了一句:“白-沧-海!”
白沧海抬头看向哥哥,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说:“哥,你和爹娘不是一直都希望我嫁人吧,今天出来时我看了黄历,是出嫁的好日子,不如就今天嫁了吧。”
那肥头大耳的公子见她不像是在说笑,便色心大发的去牵她的手,兴高采烈的说道:“既如此那还等什么呢,本少爷我正好要纳第十三房小妾,就你了,走吧。”
眼前那公子的手就要碰到白沧海的手,一枚银针就从风九幽的手中挥了出去,只听啊的一声,那肥头大耳的公子就抱着手哇哇哇的大叫了起来。
自打白沧海出现之时起,风九幽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骆子书的脸,她一直在观察他,见他似乎并不像人们口中所说的负心汉,便出言提醒道:“我说过会治好骆将军的腿就一定能让你站起来,恢复到从前的样子,骆将军如果是因为这个……”
言未尽,骆子书就打断了他的话:“多谢锦公子好意,我心已决,丁叔,走吧!”
驾车的丁力顿时一愣,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公子竟然真的不娶白姑娘,这……
风九幽无语到了极点,瞬间有种抓狂要揍他的冲动,这人也太过分了吧,人家姑娘都这样了,他竟然说走,说走,啊……
对于骆子书,若兰一直都是很欣赏的,特别是在神乐谷相处的那一两个月,觉得他人挺好的,虽然双腿残疾训练士兵也很严厉,但从骆家十八骑的口中得知他真的很重情重义,不管是什么样的战场,从来没有丢下士兵先跑过,可现在怎么这样啊,这也太狠心了吧。
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白沧海可怜,素来心软的若兰无助的看向风九幽,似乎希望她能想办法帮一帮外面的白沧海,哀求似的叫了一声:公子!
接到若兰的眼神,风九幽更加无语了,她倒是想帮一帮外面的可怜姑娘,可她是个女的啊,她也不可能娶她啊,哎,不对啊,自己现在可是个男的,完全可以娶她啊。
灵光一闪计上心头,风九幽很严肃的看着骆子书道:“骆将军当真不愿意娶她?”
骆子书不吭声,也不睁开眼睛,只敲了敲车厢示意丁力赶紧驾车离开,风九幽见他如此心中已然明了,嘴角含笑淡淡的说道:“既如此,那本公子就不客气了。”
说话间,她提气用力一下就冲了出去,看到那胖公子又贴了上来,风九幽一脚就将他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