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两碗羊汤吗,多大点事。等着,一会儿每一样我都给你们送些过来。今天厨房里准备的多,保证你们吃饱喝足。”抬手一挥,若兰十分豪气。
凌月听后十分感激,也甚是欢喜,要知道刚刚在外面他们可是光顾着给陌离挡酒了,饭菜都没有吃一口。这会儿肚子里唱空城计不说还火辣辣的烧,如果能吃点干的,喝点暖胃养身的羊肉汤,那就再好不过了。
自风九幽接受了陌离以后,若兰对凌氏兄弟就一直不错。见凌月一口一个姐姐,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笑笑就拉着飞雪的胳膊走了。
厨房里,还没有离开的曹碧云以及陪嫁到太子府的静语姑姑忙的热火朝天。二人配合默契,一个炒菜,一个盯着汤锅,玉香、玉树则负责烧火。
独孤已经到了,正和玄殇、歌冽以及梅青几个人一起围着桌子喝酒呢。骆子书送来的佳酿有好几种,有他自己酿的,也有外面买的,还有几坛子上好的女儿红据说是他的珍藏。而为了感谢若兰,感谢梅青夫妇对白沧海的照顾,他甚是慷慨,毫不犹豫就派人送了过来。
都是熟人,没有人客气,各自找了位置坐下后就开始吃喝,然后边吃边聊,边喝边说。今儿风九幽大喜,说实话他们都特别开心,尤其是梅青夫妇,觉得死后终于有脸面去见乐平公主了,也总算是不负当年所托。
厨房里,最先看到若兰的人是静语,她掀开一旁的大锅盖说:“可是太子殿下回来了?”
松开手,若兰笑眯眯的上前,点了一下头就伸手把锅里的白瓷盅给端了出来。有些烫,一端出来就赶紧松手,摸了摸耳朵,她说:“拿个托盘给我,我给小姐送些饭菜。殿下光顾着喝酒了,什么都没有吃,记得拿碗莲子黑米粥。”
本来是熬给风九幽喝的,太晚了,她喝了汤也喝不下了,正好给陌离吃。
皇太后始终不放心风九幽,也对她诸多亏欠,因此派静语送嫁妆来时就没打算让她再回去。让她留在这里,留在风九幽身边,不说照顾她,不说为她做些什么,替她陪着她,看着她就好。
静语在宫中多年,做饭的手艺虽然不如曹碧云却也十分不错。因些,手脚十分麻利,拿了个托盘就开始端菜端饭。
不久,随风九幽一起入东宫,暂时住在这里的宝丰王爷也来了。得知梅青也在,他心中甚是欢喜,撇下儿子和孙子以及孙女,独自前来找酒喝。
多年不见,一阵感慨唏嘘,梅青为宝丰王爷斟满酒道:“十多年了,自公主去世,奴才就再也没有见过您。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在这儿遇见。王爷,来,奴才敬您一杯。”
接过梅青递来的酒,宝丰王爷忙道:“宝丰王爷已经死了,你们也都脱了奴籍,以后叫尚大哥吧。这些年多亏了你们照顾九儿,要不然乐平……”
想起爱笑又贴心的妹妹,宝丰王爷心里难受,仰头满饮此杯后他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身为乐平公主的陪嫁侍卫统领,梅青自是知道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知道他尚在病中,不让他多饮,然后一脸愧疚的说道:“说是我们照顾郡主,倒不如说是郡主在照顾我们。公主当年所有陪嫁的侍卫,宫女,她都照顾的很好,我们能有今天,能再见到王爷,全都是托郡主的福。王爷,当年之事你是不知道,公主她……死的冤啊。”
心中苦涩,仰头就把杯中酒喝尽。
对于当年之事宝丰王爷略有耳闻,只是有些话他不能说,也不便说。所以,提起酒壶就给梅青满上,若有所思的盯着静语说:“人死不能复生,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况且,九儿已经长大了,嫁人了,当年之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人死如灯灭,生前万事休。原本他是应该告诉风九幽的,可早上的时候静语求他了。她说:皇太后因为乐平公主的死后悔内疚了一辈子。母子离心,到死都没有原谅皇上,这样的惩罚难道还不够吗?
够吗?
他不是被害人,不知道这样的惩罚够不够,但是他清楚一点,那就是风九幽若是知道了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当年若不是因为皇上,不是因为皇太后的心软,乐平公主不会死,风九幽更不会一出生就吃尽苦头。
梅青又何尝不知道呢,可越是这样心里就越不舒服,越觉得对不起死去的公主,更对不起风九幽的信任。点点头,端起酒,再此满饮,喉咙里火辣辣的:“阿云早就说了,以后,不再提了。皇上昏迷不醒,太后对郡主……也算是补偿吧。”
话音未落,静语就端着一碗猪血肠走过来说:“我记得你从前最爱吃这个,尝尝,我做的,味道怎么样?”
这话是对梅青说的,但眼中的警告却是冲着宝丰王爷去的。
宝丰王爷知道她误会了,也不解释,拿起酒杯就给自己斟满说:“今儿这酒真不错,十八年的女儿红吧?”
旁边的独孤接话说:“是尝尝。”
一句尚大哥瞬间拉近了二人的距离,宝丰王爷不想跟静语说话,起身就坐到了独孤的旁边。他虽被放逐到东凉,学识却十分渊博,再加上本身向往江湖生活,二人聊的十分投机。
面对曾经差点以身相许的宝丰王爷,静语的心情很复杂。少年慕艾,十分美好,可惜尊卑有别终究不同。她曾想去求太后成全,那怕是在他身边为奴为婢。可人的欲、望是可怕的,尤其是她知道自己不会满足于侧妃或者是侍妾。所以,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