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气话却早就想好了,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十年前她就知道骆家不是那么好进的,自己的爹娘也肯定不会轻易的同意。与其闹的满城风雨到最后还是不成,又让骆子书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父母也烦忧不堪,倒不如给自己留条后路,这也是她为什么跟曹碧云来这里的原因。
其实,曹碧云夫妇突然间出现在骆子书的别院时并没有跟白沧海说太多,只说这是风九幽的安排,让她随他们离开,暂时到别处住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没有小姐的命令她不得与骆子书相见,也不准和他有任何的联系,一切事宜等她回来或者是一个月后再说。
一个月不长却也不断,尤其现在他们又分隔两地彼此思念,十年心结刚刚打开正是如胶似漆之时。一个月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可谓是度日如年。不过,她相信风九幽,也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好,她二话没说就同意了。
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她都要为自己的孩子多考虑,多打算。所以,神乐谷是她的避风港,也是她和孩子最后的归处。
神乐谷风景如画,气候宜人,与世隔绝乃是真正的世外桃源,再加上里面的人对她都很好,风九幽也绝不会赶她走,她的孩子不管是在那里出生还是在那里成长,都不会差。而且她相信风九幽会管她们母子一辈子,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们,还有那里机关重重,阵法又多,牢不可破,外人想进去难如登天。故,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担心,可害怕的。
主意已定,心意已决,白沧海看都没有看白丞相一眼就转身回头往先前所坐的桌子前走去。白夫人知道女儿看似柔柔弱弱,其实脾气特别犟,但凡是她决定的事就是十头驴也拉不回来,特别的执着。就像她苦苦等待了骆子书十年一样,期间任凭家里人说破了嘴,她仍旧是初心不改,死心塌地的就是要等他来,等他亲口拒绝她
看着女儿并不宽阔的后背白夫人张了张口又闭上了,她想说些什么的。可是换位思考站在女儿的立场上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她回神乐谷她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作为一个母亲,她应该给孩子一个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身份。
只有这样一个身份才不会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才不会说他是私生子,是没有父亲的野孩子。同是母亲,同是女人,她除了理解以外也支持。
原本,白丞相的怒火是已经消下去了的,但如今见她这般立刻又噌噌噌的冒了出来,且火冒三丈的说:“胡说,锦瑟她是女的,你怎么可能一辈子待在神乐谷中?难道你嫁了人连父母都不要了吗?连为父的话都不听了吗?”
声音太大以至于扯到了嗓子,白丞相抑制不住的咳嗽了起来,显然,他非常生气,也有些伤心。似乎怎么也没有料到一向乖巧懂事的女儿敢不听他的话,敢顶撞他,敢说出如此决绝的话来。
有人说孩子和父母的关系其实就是欠债和讨债的,上一辈子欠了债,这一辈子才会操碎了心的来还债。当然,养育孩子的过程中又何止是操碎了心,很多也伤透了心,寒了心。
驻足停步白沧海却并没有回头,她目视前方,眸中坚定,有些伤感的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女儿已经嫁了人,自然是以夫为天。如果这一生不,那么女儿便一生都是锦瑟公子的夫人。生,在神乐谷,死,也在神乐谷,这一辈,女儿绝不会再嫁人。”
说到这儿她疲惫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攥紧袖子下的拳头接着又道:“爹,娘,你们生我、养我,将我抚养成人,我永远都不会不要你们。但小姐对我和孩子的恩情要还,我跟小姐说过,一天为奴,终身为婢,所以,我会像其他人的女儿一样,逢年过节回来看看,或者送礼回来,你们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也义不容辞……”
话未说完止住咳嗽的白丞相又雷霆大怒,怒斥道:“胡闹,我堂堂白家的女儿怎么能给她做奴婢,且,还是做一辈子的奴婢,你……你……你是想气死我吗?”
咳、咳、咳,白丞相吼的太过大声又不停的咳嗽了起来。
白沧海很心疼,也很想回头看看父亲,可她知道现在不行,她必须要狠下心来,要不然麻烦还在后面。一旦她跟着父母回了家,那么她跟骆子书的缘分就真的尽了,而她极有可能再也出不了白府。所以,必须要忍住,无论如何都要留在这里。
见父亲咳嗽的脸都红了,白大公子看着白沧海的背影重重的叫了一句“妹妹”,并且道:“为了一个不相干的风九幽,你真的要气死爹爹吗?”
心中一震,白沧海立时就睁开了眼睛,她一脸痛苦的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气死谁,但爹爹说过人生在世,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小姐对于你们来说或许是不相干的人,但于我而言却是知己、朋友、恩人,她在我人生跌入谷底时将我救起,并且给了我活下去的希望,留住了我的孩子,我即便是把命给她都不足为过。”
言罢,白沧海抬腿迈步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道:“夜深了,爹和娘都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等过几天女儿身上好些了,定会回去看望二老。”
“不行,你今天说什么都必需跟我回家,必需回去。”白丞相一声怒喝打断了要开口说话的白公子,然后又道:“来人,送二小姐回府,她要是不肯,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