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胜追击,得寸进尺,白大公子一看父亲的态度有转机便马上又道:“先前不是说今天还没有喝安胎药吗?你出去问问可是熬好了,要是熬好了就赶紧端进来。二小姐的情绪这么激动,又一惊一吓的跪了这么久,孩子也这么大了,万一有个好歹可是不得了。”
说话间,白大公子朝自己的妻子又打了个眼色。
白少夫人看到立刻跟着附和道:“是,是,什么事再重要也不比孩子重要,小雨,你赶紧去外面问问,熬好了赶紧端过来给二小姐喝了。”
小雨扶着白沧海坐好,即刻行礼道:“是,少夫人,奴婢这就去问,奴婢告退!”
言罢,小雨就躬身退了出去。
尽管有哥哥嫂嫂为自己缓和气氛,有母亲为自己撑腰,白沧海心里还是有些害怕,抬头怯怯的看了一眼白丞相,她立即收回视线。然后扭头望向自己的嫂嫂说:“多谢嫂嫂!”
一向喜欢这个痴情不悔的小姑子,也很敬佩她的勇气,白少夫人微微一笑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谢,我看妹妹这肚子都显怀了,只怕有四五个月了吧?”
公公不开口,婆婆不说话,丈夫说多了又怕被责骂,思来想去白少夫人觉得还是自己先问吧。一点点的循序渐进,总能把所有的事情都问清楚,也好知道当初成婚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苦等了十年骆子书都不愿意迎娶,偏偏她嫁人之后他愿意了,且两个人还有了孩子。
提到腹中骨肉白沧海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眼眸之中也尽是温柔,她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嫂嫂猜的不错,刚刚好满四个月了。”
意料之中却又故意表现出惊讶之色,白少夫人一边说一边盯着白丞相:“哦,那如此算来……岂不是一成婚就怀上了?”
心中暗暗一算果真如此,白少夫人吓了一跳,马上又接着道:“不对啊,你不是出了东凉以后才知道锦瑟公子是女的吗?那你腹中的孩子……”
再一次,白少夫人惊愕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似乎怎么也没有料到她成婚的那一天就跟骆子书在一起了。
话虽未说完却不言而喻,白丞相气的头顶冒烟,扭头看向白沧海厉声道:“你还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还不赶紧从实招来。”
雷霆之怒突如其来,吓的众人一跳不说,还差一点让白沧海从凳子上滑下来。
白大公子眼疾手快起身就扶住了她,然后笑眯眯的说道:“爹,儿子知道您生气,但说话也不用这么大声,您亲外孙可在这儿呢,万一吓出个好歹来,您可别着急后悔!”
嘭嘭嘭三声响,白丞相差点没有把桌子给拍烂,然后吹胡子瞪眼一脸愤恨的说:“我着急,我后悔,我会吗?什么亲外孙,我告诉你,我不认,我不认!”
声音的一再提高昭示着他心中无法抑制的愤怒,无疑,骆子书真的是太欺负人了,也欺人太甚。十年,他的女儿苦苦等待了十年,眼泪都快流干了,他说不娶就不娶,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拒绝就拒绝,一分颜面都不曾留给他,留给白家,他怎么可能会认。
白夫人就坐在他旁边,离的近,一连拍了三下后她耳朵都要被震聋了。扭头瞪了他一眼,一脸郁闷的说:“不认就不认,你拍什么桌子,你手不疼啊?”
“不疼!”猛然回头声音巨大,白丞相把眼睛瞪的像铜铃那么大,怒气冲冲的看着白夫人,似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白夫人嫁给他不下二十年,这还是头一回见他发这么大的火,不敢硬碰硬,怕再把他气出个好歹来。浅浅一笑美如花,伸手拉了拉他的胳膊似小女儿家撒娇一般的道:“知道你不疼,我心疼,我心疼行了吧。好了,老爷,你就别生气了,沧海她这不是没有办法吗,谁让那个混小子当初进了咱们家呢。”
柔声细语如涓涓细流抚慰着白丞相心中的怒火,他想到当年还是自己相中了骆子书,与骆家有了结亲之意,未再言语。收回视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白沧海道:“我不跟你置气,你现在说,给我一五一十的说,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逼迫你的?”
女儿素来胆子小,白丞相不相信她敢做出这样的事来,未婚有孕已是大逆不道,已是不能被世人所容。她现在都已经成婚了,还与人有了孩子,说好听了是情深所致,说不好听了就是偷人,更是天理难容。这要是被人知道了,说三道四都是小,沉塘丢命才是大事啊。
白家家教森严,他虽然很少、很严厉的管教女儿,却也没有疏于管教,再加上他夫人也出自书香门第,四书五经,三从四德,一直都有教她,也一直都有约束她。他怎么都无法相信自己的女儿会踏出生子这一步,所以,他本能的认为女儿是受了骆子书的逼迫,或者是蛊惑。
见父亲气的不轻,白沧海忙抽回了被哥哥抓住的胳膊,然后起身再次在地上跪下,轻轻的摇了一下头说:“不是逼迫我的,是我自己自愿的,那天洞房花烛夜……”
事已至此白沧海不再有半句的隐瞒,只是洞房花烛夜那天的事她没敢细说,也不能细说。望着白丞相一字一句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从那天花轿拦车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了昌隆国,说到了风府,然后再从风府又说到了神了出来。还有当时她要拿掉孩子的事情也一一道出。
白夫人本就心疼女儿,乍听之下哭的几度要晕过去,白丞相原以为她是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