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一听他叫的更大声了就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立刻停下脚步道:“小王爷,这样走太慢了,你身上也疼,不如我抱你进去吧。”
说着就低头弯腰准备将西灵瑞给打横抱起来。
摇头摆手,西灵瑞有气无力的连忙拒绝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走,哎呦,哎呦……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哎呦……”
痛呼之间他慢慢抬起腿跨过门槛,然后在墨染小心翼翼的搀扶下向里面一步步的走去了。
陌离见他装的有模有样甚是夸张,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就紧跟着走了进去,而这时前去打热水的凌月刚好回来了。无意间看到陌离的笑容他吓了一跳,同时也为西灵瑞深深的捏了一把汗。
其实就在刚刚给西灵瑞药的时候,凌月就已经发现他是装的,只是碍于他和风九幽的关系没有当面揭穿,当然,他也不敢揭穿,不便揭穿。所以,一看到陌离嘴角处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就知道他也知道了。
跟随陌离多年自是了解他的手段,凌月仅仅只是想了一下就忍不住浑身打颤,同时也深深的为西灵瑞感到不安,觉得他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谁不好惹,偏偏要去惹陌离,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摇头叹息,凌月端着一盆热水就进了房间,而此时此刻房间内,风九幽已经将放在床上的锦被拉开准备让西灵瑞躺上去。
伤口裂开必须要重新上药,重新包扎,风九幽拉开被子以后就走到了桌子旁。她所使用的药箱乃是雪老特意命人打造的,天下间只此一个,而药箱中所装的药全部都是若兰在离开黎城之时为她装好的。
这些年,这个药箱虽然一直跟在风九幽的身边,但大多时间都是若兰在收拾打理,里面有什么药,那些药放在哪里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而她自己也仅仅是大概知道而已。
想到若兰,想到雪老,风九幽的心里蒙上一层深深的担忧,尽管在北国之都的这些日子里她一直都有跟雪山之巅那边保持联系,期间也有不断的收到若兰的来信。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很不安,心里也总是慌慌的,尤其是想到往生镜中雪老死的那一幕,她心里更是不由自主的紧张、担忧、害怕!
无疑,师父的死真的是太真实了,真实的自己完全分辨不出真假,尤其是在往生镜中时,她以为那是真的,师父真的死了。
这段时间如果不是画影一二再再二三的告诉自己,还有若兰的信中也郑重其事的提到过,她真的不敢相信师父还在雪山之巅好好的活着。
重生之时乃是阳春三月,也是自己和若兰一起离开雪山之巅的时候,转眼间已经快十个月了,而自上一世离开后就已经很久很久、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师父了,不知道他老人家现在过的怎么样,是否一切如旧?
是否真的如若兰信中所写的那样好好的待在雪山之巅?又是否像往常一样练功逗狼呢?
“师父,你好吗?”情不自禁低声出口,风九幽轻轻的抚摸药箱,忽然间发现自己是那样的想念师父,想念雪山之巅,想念住了十五年的望天涯。
呓语出声拇指从药箱边轻轻滑过,风九幽突然间觉得箱边有些凹凸不平,似乎有那么一个小缺口。心头疑惑手往回摸,确定是一个很小的缺口后,她弯腰低头眼与箱齐,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原来她的药箱被人动过,不是一般的挪动或者是不小心撞倒,而是被人用铁丝撬过,但是没有撬开。缺口很小,很不明显,不仔细的去看、去感觉,根本就发现不了。显然,动这药箱之人乃是有备而来,也知道她的箱子乃是特制的,一般的匕首根本就打不开,但会是谁呢?
自打入了北国之都这药箱就一直放在自己的身边,即使是晚上睡觉也没有离开过她的房间,而这梅宫内根本没有北国之都的人进来,房间里除了画影以外更是没有一个宫女或者是婢女进来过,会是谁动了自己的药箱呢?
风九幽之所以确定药箱没有被人撬开过,是因为她的药箱是特制的,不管是里面还是外面都布有机关,而恰巧雪老怕有人偷药也特意加了锁。
这把锁与普通的锁不同,乃是运用五行八卦设的一个机关暗门,看不懂猜不透的人根本就打不开,即便是拿匕首去撬,拿石头去砸都没有用。所以,她非常确定药箱没有被人打开过。
沉思间,墨染搀扶着西灵瑞来到了风九幽的身边,见她弯腰低头一直在盯着药箱子看,两条眉毛几乎就要扭成一团,不禁问道:“大小姐,你在看什么?”
西灵瑞看风九幽面如冰霜,一片清寒,心中咯噔一下,继而问道:“姐姐,怎么了?”
闻声回头风九幽直起了腰身,轻轻的摇了一下头说:“没什么,你到床上躺着吧,等凌月把热水端来我就帮你看伤口。”
事情未查明之前风九幽觉得还是先不要说出来的好,以免打草惊蛇!
心中一怔即刻一楞,西灵瑞一听她真的要帮自己看伤口马上就道:“不,不用了,让墨染帮我重新包扎一下就好了。”
话音未落墨染就不愿意了,只听他急切的说道:“那怎么行?小王爷,你之前伤的那么重,伤口那么深,又赶了这么久的路,还是让大小姐看一下的好。”
语毕,他赶紧扭头看向风九幽道:“大小姐,请你务必帮小王爷看看,他胸前的伤口特别严重,之前差一点……啊……好痛……”